兵沔口的情报,也被夏口的吴军斥候探得。
听闻刘禅在沔口练兵,还喊着“不灭朱据誓不还军”“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等等口号。
孙权那骄矜的心顿时破防了。
“刘禅这小儿,欺人太甚!”
“自恃太子身份,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敢扬言灭我爱将!”
“就凭他,也配喊‘虽远必诛’?”
刘禅在荆州引起的这声势,让孙权很是难受。
江东在长沙的商人,纷纷遣人来夏口询问情况,想知道孙权是不是真的要跟刘备开战。
更令孙权烦躁的是:竟然还有人劝孙权交出朱据,不要为了一介莽夫而让江东商人蒙受损失。
大家都是汉人,和气生财,何必打生打死!
若这话是益州和荆州的商人说,孙权还不会当回事,可偏偏是江东的商人来说,孙权这心中就感到很忧伤。
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江东之主当回事啊?
有没有点儿忠义气节?
我这江东之主一声令下,你们不应该与我同仇敌忾吗?
竟然让我交出朱据?
交出朱据,莪这江东之主的面往哪儿搁?我如何维系在十万大军中的威信?
我怎么可能交出朱据!
上回在陆口放弃吕蒙,就已经让孙权在江东众将心中少了威信;这次取得合肥城后,孙权才再次树立威信。
若杀了朱据,那这江东众将就得仔细考虑,要不要继续跟孙权混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一君无能,累死众将。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求富贵的,而不是来给孙权当弃子的。
作为风口浪尖的人,朱据更是心中忿忿:“刘禅只是一个不谙军事的孺子。”
“如今又妄想在江面上跟我等争雄,若不出手教训,岂不是让人误以为吴王怕了那孺子?”
“请吴王调拨五千人,我亲往沔口生擒了刘禅!”
孙权深恨刘禅的羞辱,当即就同意了朱据的请命,令朱据去偷袭沔口。
朱据大喜,当即就自水寨中挑了二百余小船,偷偷的前往沔口。
这些小船,最多能载二十军士。
朱据不选择大船,一个是大船不容易隐蔽,二是怕刘禅见了大船就跑路。
面对刘禅的羞辱,朱据早已经起了杀心。
“不灭我誓不还军?”
“吴王忌惮你的身份,我却无所顾忌。”
“大不了我今后改名换姓!”
“定要将你生擒活捉!”
朱据心头忿忿,又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那双狼眸也变得狰狞了。
二百余小船化整为零的来到沔口附近,挨到天黑后,又化零为整,偷偷的在沔口附近隐蔽处登陆。
“刘禅小儿,不谙水战,真以为我会正面强攻吗?”
见刘禅将船只都横在正面,对侧面却没什么部署,朱据不由心头冷笑。
朱据猖狂,想生擒刘禅;若换陆逊来,必然是直接烧了刘禅的船只。
“众军听我号令,谁都可以杀,就是不能杀刘禅。”
“记住了,刘禅一定得生擒!”
“生擒刘禅者,我会在吴王面前为其表功!”
“谁要害了刘禅性命坏我大计,休怪我无情。”
朱据狰狞的下达命令。
活的刘禅可比死了的刘禅有价值!
生擒刘禅,可以要挟刘备,让刘备拿城池土地来换;可杀了刘禅,那就没了回旋余地。
这不是孙权期望的,也不是朱据期望的。
若这沔口只有刘禅,朱据的偷袭也就成了;只可惜,这沔口真正主持军务的不是刘禅,而是诸葛乔!
诸葛乔深得关羽真传,同样精通水战。
沔口何处能登陆,诸葛乔比朱据更清楚!
当朱据的五千兵向刘禅的营中悄悄而走时,隐蔽在暗处的临时烽火台,就点燃了烽火台内堆积的芦苇、红柳、杂草。
火光冲天而起。
营寨的放哨的军士急促的敲响了鼓声,低沉的号声也随之响起。
“敌袭!”
听到警戒鼓声,张苞跟魏昌反应最快,立即令人点燃了营寨的篝火,组织众军士列阵。
夜晚遇到敌袭,最不能慌乱;乱了,就容易营啸。
这忽然的火光,也让劫营的朱据惊呆了。
“我竟然被发现了?”
“我竟然被刘禅这孺子给发现了?”
“我竟然没能探查到刘禅这孺子在江边的暗哨?”
朱据下意识的按住了刀柄。
与其说没能探查,不如说朱据压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