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物,就只能止步在农耕的极限处,和分界的游牧、渔猎部族永远来回拉扯。哪怕在温暖的世纪,在分界线后迁入了农民,一度建立了农耕的村庄,就像唐代的大温暖期…这些村庄与农民,也最终一定会随着气温下降,被当地的游牧、渔猎所同化,由夏再入胡!
“啊?我们是胶人的一支…离散的兄弟?…祖!你说错了,我是女人。我们…我们是夫妻呀!祖,我们去帐篷吧,我想和你…像鸟一样飞…”
“呼!和人的米神,被阿伊努诸部的守护灵挡住,所以无法在茅希利大岛上耕种米粟…而我们带来的土豆,能在阿伊努之地更北更冷的半岛上种活,自然也能在茅希利大岛上种活。土豆又是神性蜂鸟的馈赠,是主神的馈赠!…贝壳,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哈哈!这说明了我们胶人的主神,是比和人米神更强大的神灵!…主神本就是阿伊努人的天神!所以啊,祂才没有被三位部族的守护灵所抵抗…”
“啊!是这样吗?是…是这样的呀!…祖,原来你们也是东方岛屿上的守护部族?是阿伊努诸部的一支?…”
“嗷…呜…呜…”
时刻警惕的萨摩耶犬,又一次开始狂叫。而飞速奔跑的雪橇,也从雪原的尽头出现。越来越多睿智的大狗,激动的扑腾了过来,直到被女主人训斥的鞭子凌空挥打,才猛然乖顺的停了下来。
纵然这块茎只有鸟蛋大小,却必然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延伸,直到覆盖整片辽阔的北亚大地,直到彻底改变古老不变的一切!土豆的神灵啊,祂虽然从安第斯山脉走下,却是命运注定的、真正的北亚大神!…
“啊?唔…祖?…这…说明了什么?”
因此,在土豆传入前,在更耐寒的作物一代代培养出来前,大明只能放弃入不敷出的外东北,俄国人只能阻挡在乌拉尔山西侧,朝鲜人只能止步于图门江,和人也只能困顿于北海道的南岸!…不是他们不想更进一步,他们也做出过努力与尝试,但作物没有收获,农耕无法存续,羁縻的征服就终究会瓦解!
此刻,从乌拉尔山到北海道,从四百毫米降水线到作物忍耐的低温线,就是东西方的农耕民族,与所有亚洲游牧、游猎的分界线!而在这条分界线后,农耕的生活方式,根本固定不下来,也对于本地的游牧、游猎,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可这一切,这决定农耕与游牧牧的古老分界,这北亚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冰冷大地上,数千年来未曾改变过的传统与命运…此刻,却随着新大陆土豆的到来,无声埋下了第一块改变的、能吃的块茎!
“不,贝壳。你并不知晓世界的广阔…胶人部族的广阔与纷繁,主神伟力的笼罩与不朽,会远超你的想象!所谓的阿伊努之地,只是主神蜂鸟上的一根毫毛,而真正的主神之地,会有无数个阿伊努之地那么大!至于你们阿伊努人,则正是胶人的一支啊,是我们最初离散的兄弟…”
冰雪的港口边,祖瓦罗眼神沧桑,用深情的语调,讲述着朴素又动人的主神神话。而这传教的神话,听在少女千岛贝壳的耳中,却像是某种许诺的誓言。
“啪!啪!…”
山部驯狗大师,女猎手姆索娜用力挥了个鞭花,从急停的雪橇上跳了下来。她踩着高高的鹿皮靴,挺着高高的胸脯,快步走到祖瓦罗的身边。而看到对方怀中矮小畏惧、一只手就能打过的岛部少女,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低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气鼓鼓的嘟囔道。
“祖!看起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祖瓦罗抬起头,扬起一个潇洒帅气、充满自信的笑容。随后,他一手抱着千岛贝壳,另一支胳膊展开,让女猎手姆索娜也靠在他怀里。他就这样搂着两个部族妻子,温柔的笑着询问道。
“索娜,老祖母怎么说?”
“老祖母让我传话来,她想再见伱一次,在春天化冻、部族北迁之前…”
女猎手姆索娜抿了抿,靠在男人并不高大的怀抱中,既有些安心,又有些不安。令她安心的,是对方的身份,她强大的丈夫,一位掌握两百皮甲勇士的部落大酋!令她不安的,也是对方的身份。海部的两船援军,真的在去年坐着长船抵达了…眼下,作为两百名强壮勇士、近千北地部族的大酋长,丈夫已经具有了挑战老祖母的资格与可能!可这一切的变化,才仅仅两三年罢了,她甚至才刚生下一个孩子…
“祖,你会去见老祖母吗?…”
“哦?索娜,你想让我去吗?…”
“我,我…祖!你是部族的酋长,是天神定下的头狼。你的决定,不能受到女人的影响,也不该听我的!你要为了部落考量,时刻像是狼一样凶猛敏锐!…”
“嗯…像狼一样的酋长,自己做出决定?…”
听到这番回答,祖瓦罗眉头一扬,把高大的女猎手,搂更紧了些。他压低声音,低声问道。
“老祖母身体如何?”
“她有萨满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