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笑着打趣道。
“九死一生?断了腿?噫!前两天,我们一起去后勤大营里,你喝的大醉淋漓,高声嚷着什么‘完了完了’,非要找几个白生生的城里女子快活...原来只是干看着流口水啊!”
听到这里,内卡利眼中一冷。普阿普张口难言。首席镇压全城,很是抄没了几个贵族家族,家眷都送入后勤大营。武士们强行征缴余粮,城中的平民家也开始缺少粮食,卖儿卖女的不再少数...他就好这一口,干大事的关口格外紧张,也就没忍住去了一次。
“...屁!老子威武的很...不过啊,尤皮尔,我们两家世代故交,我们又从小认识。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有时真心觉得...这王国恐怕是要...”
普阿普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抬眼看向老友的眼睛,关注着对方神情的变化。
“两国交战到今天...山都要塌了。尤皮尔,我们只是普通的武士,又能做些什么呢?”
听到这里,尤皮尔半晌没有说话。他满满的倒了碗酒,一口饮尽,这才抹了把嘴上的残酒,长叹出声。
“我们能做什么呢?...既然身为绚烂如花朵般的武士,就总会有鲜花凋零的一刻!今日痛饮美酒,握紧手中武器;明日血流大地,笑着落往冥国。普阿普,我们的父祖们为首席的父祖征战而死,我们就也为首席而死吧!...来,来,再饮几碗!”
闻言,普阿普低下头,遮掩住脸上变幻的神色。父祖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脑海...他使劲摇了摇头,把死去的人一把忘掉,再倒了碗酒咕咚饮尽。
另一侧,听了尤皮尔的话,内卡利也神情动容。他打量了下巡逻队长的神色,右手缓缓握紧了铜斧。
大屋外,几名新丁盯着屋内,使劲咽了下口水,心中满是羡慕。城内缺乏武士,他们大部分都是从民兵中征召而来。其中唯一的塔拉斯科武士摇了摇头。他抿了抿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远方的街道。片刻后,一丝疑惑渐渐在武士的脸上浮现。
“好像...有什么声音?”
塔拉斯科武士向前走出一步,顺着隐约的风声,看向南方的城门。今晚黑沉沉的一片,城门处也没有火光。借着微弱的月色,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晃动的影子。
“咦,那是什么?”
塔拉斯科武士警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屋内而去。
“队长!...城门...呃,啊!”
半截矛尖猛地从塔拉斯科武士的腹中透出,对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软软的向右侧倒去。在他背后,老民兵目光冷漠,双手用力一搅。长矛“噗嗤”一声从武士的身体中拔出,鲜血顿时喷溅!
“动手!”
内卡利猛地从地上跳起,一斧头砍断最近一名巡逻队员的喉咙,口中低声喝道。
“一个不留!”
屋内的二十多名墨西加武士同时拔斧。陶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果酒洒落,散发出迷人的酒香。接着铜斧劈砍,一个个身影挣扎着倒地,根本来不及吹响骨哨,只留下肆意流淌的鲜红。
“你...你...普阿普!”
尤皮尔瞬间双眼通红。他右手奋力挥舞着随身的短匕,口中愤怒的咆哮道。
“普阿普!你在做什么!”
灰土武士满面羞愧。他拔出腰间的战棍,不断在身前格挡,却迟迟没有进攻。
“尤皮尔,我的兄弟...国王死了,国家亡了,墨西加人已经入城了!...你和我一起,投靠伟大的联盟吧!我保证你家族的安全...”
“墨西加人?!你去死吧!”
尤皮尔状如疯虎,猛地扑上前来,刺出手中的短匕。
“首席待你如此!家族世代忠诚!你竟然引墨西加人入城!!”
“尤皮尔,你听我说!只要投降,我们是可以保全首席的...”
“死!...呃...啊!...”
尤皮尔舍身进攻,普阿普拼命辩解。正在这时,一把锋利的铜斧,却毫不留情的从后方砍来,精准的砍在尤皮尔的脖颈处。
“滋啦!”温暖的鲜血溅了普阿普满头满脸。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伸手想要向前触摸。面前的老友却斜斜的歪倒,一头砸进了酒缸之中。不过刹那,清澈的酒水便被染红,果酒的香气也越发浓郁。
“尤皮尔...”
内卡利垂下右手的铜斧,鲜红就从斧刃中缓缓流下。他冷冷的看了普阿普一眼,就继续挥动战斧砍杀。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不到半刻钟,所有的巡逻队员都被砍死,没有人发出任何示警的哨声。老民兵带着几个弟兄,把门外的尸体拖入屋中,堆在屋子的角落。接着,他靠近酒缸,就要去拽尤皮尔的尸体,却被普阿普一把推开。
“嗯!?”
内卡利放下手中擦拭到鲜红的棉布,重新握住闪亮的铜斧。他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