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新的良机。
长弓铜箭,抵近射击。墨西加长枪军团头一次遇到如此凌厉的远程袭击,沉稳的节奏出现混乱,前进的步伐稍稍停滞。
中军统帅库卢卡和埃兹潘神情沉稳,各自摇动令旗,指挥营中的枪阵小队。看到令旗的指示,队长古兹曼拼命吹响脖间的骨哨,高声呼喊着,重新协调队友的脚步。在队长的指挥下,前五排枪兵举起藤牌,遮蔽住头顶的天空。剩下的枪兵们则低下头,把面孔隐没在藤盔之下。他们几乎放弃了所有的视野,也放弃了任何多余的情感。这一刻,严苛的纪律融入了他们的身体,长久的训练化作了本能。他们只是无情的战争机器,追随着队友的脚步,继续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
帅台之上,修洛特猛然挥下令旗!射击的笛声冲破天际,三千射击军团稍稍一顿,接着就是轰然的嗡鸣。
数千只羽箭划破长空,带着倾斜的弧度,如电光漫射,“噗、噗”地扎入敌人的中军。塔拉斯科长枪民兵正处于混乱之中,对于倾泻的箭雨毫无防备,瞬息间,鲜血飞溅,身躯翻滚,就是两百多人身死。前列的武士队长中箭身亡,长枪民兵的混乱继续加剧!
苏安瓜目视前方,看着开始失控的已方中军,还有加速逼近的敌军枪兵,深深皱起眉来。他又一次挥动红旗,再抽出象征死亡的黑旗,往前方的中军一指。
两千铜斧禁卫再次放射出凌厉的箭雨,迟缓墨西加中军的脚步。然后前排的两百禁卫肃然出列。他们换上大盾铜斧,小跑着奔入长枪民兵之中。按照日常的训练,一百名禁卫举起大盾,保护在各级营队长周围。他们呼喊踢打着慌乱的民兵,重新恢复起枪阵的指挥。另一百名禁卫毫不手软,抓住窜出军阵的逃兵,直接按倒在地,手起斧落,顷刻就是人头滚滚。
接着,在国王的严令下,随军祭司们移向前阵。他们狂舞着高歌吟唱,呼唤着三神赐予的神力,压制住邪恶的墨西加巨兽。在祭司们高亢的吟诵中,前阵的长枪民兵终于勉强恢复了士气,重新握起武器,面对无法逃避的命运。
无情的箭雨再次交互,倾倒的尸体洒落热血。在震天的呼喊中,墨西加军团的冲锋转瞬即至!队长古兹曼急促的吹动骨哨,两百人的枪阵骤然加速。在全队成员的推挤下,最前方的五排长矛反射着森然的寒光,层叠着加速向前,然后猛然一滞,扎入同样森寒的五排长矛中!
修洛特微微凝目。这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在少年统帅的视线里,两军的长枪方阵猛然相撞,一道刺目的红线在阵前绽开!最前排的两军枪兵如同割倒的玉米杆,齐刷刷的被数根长矛刺穿,又一片片侧身倾倒。无论穿着战衣还是纸甲,在这一瞬间的冲锋中,它们都是如此薄弱!
许多长枪民兵被贯穿在长矛之上,却一时不得速死。凄厉的惨嚎掩盖了战鼓,化作战场上最鲜明的音符。对阵的长枪方阵残酷运转,后几排的枪兵们再次探出长矛,一下下狠狠扎在对面的敌人身上,惨嚎声就又迅速消失。很快,第二排枪兵成为前列,他们双手紧握,把长矛向前刺出。后几排的队友一边高举着向斜下方刺矛,一边在更后方的压力下拼命前推。
远远望去,刺猬般的方阵彼此挤压,森林般的长矛碰撞挥舞。失去了动能之后,枪阵间比拼的便是力量与纪律。杀伤开始迅速减少,推挤则逐渐加强。墨西加枪阵占据着明显的数量优势,逐渐从两侧包围,却一时不能突破。双方的战士像拔河般相持,直到一方承受不住压力,阵型散乱开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空中的箭雨又一次挥洒,这一次降临在阵型松散的两翼,上百名两军武士被接连贯穿在地,交替身死。箭雨如长风般吹过,武士像芦苇般倾倒。然而大风过后,坚韧的芦苇又再一次顽强挺立!
左翼的圣城武士们挥舞着盾牌,嚎叫着冲入王国武士的阵列。这一刹那,铜矛与战棍交击,木盾与皮盾碰撞,吼声与呼喊交融汇聚,飘荡在肃杀的原野!
奥洛什率领着圣城最为精锐的一百美洲虎战士,亲身作为锋矢,冲入交战的最前线。他灵活有力的挥动战棍,如同疾奔的虎豹,猛然闯入一队来不及结阵的铜矛武士中。强悍的美洲虎猛力竖劈,一把将领头的羽盔队长击倒,连铜盔都凹陷了形状。接着,他连续横扫,又在顷刻间斩死三人。身后的美洲虎战士们跟随扑上,虎吼咆哮间,战棍连击,就把数十名敌军砸倒在地。
奥洛什稍稍停息。他大口喘息了几下,左右环顾,不由深深地皱起眉来。作为锋矢的美洲虎战队虽然强悍无匹,主力的大队武士却无法一同突破。面前的塔拉斯科武士们神情沉稳,阵列整齐。他们以八百人为一营,两百人为一队,每队各结枪阵,兼有战棍铜斧。各队队长头戴铜制羽盔,背负鲜艳小旗,指挥有条不紊,把圣城主力牢牢阻挡在枪阵之外。而面对美洲虎战士的冲锋,塔拉斯科人散而不乱,一队后退重整,另一队又齐整迎上。他们就像湖中的鱼群,不断交替变幻,一眼竟看不到头。
“该死!重重挥出一拳,却打在流动的沙子上!好一块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