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屈从 , 于是被同化的身体开始散发各种讯息一一
渴望被充盈 。
母性 。
想要哺育幼虫 。
没有哪一刻比那时候更加清晰地让阿舍尔意识到 , 虫母的体质在向他冷酷又坚定的意识讨要幼卵 。
前一日 , 阿舍尔独处时休憨的傍晚里 , 因为虫母体质作祟 , 他的胸膛 、 翅根 、
腰腹 、 髁镜都热乎乎一片 , 散发着过于香甜的蜜香 , 像是一块引人分泌唾液的小蛋糕灵魂同化带来的身体变化一直存在 , 这些疙状时隐时现 , 大多数出现在夜间 ,
叫阿舍尔烦于应对 , 那种身体里仿佛被安装了好几个水龙头还关不上感觉过于明显 ,
古怪十足 。
自从登上创始者号 , 阿舍尔夜里几乎每隔两三小时就得起来换衣服 , 原本由赫尔准备的一箱子睡袍内裤洗的洗 、 陶的陶 、 换的换 , 到头来专用于装内衣的箱子竟然空了 , 反倒是浴缸边沿陵着一排 。
实在面皮薄的虫母开不了口 , 在陶完他的最后一条内裤后 , 干脍只啧着睡裙回到床上 。
在他无奈觉得自己会彻底淆掉整个床铺和全部睡裙时 , 他的小狗来了 。
深色的皮质项圈还牢牢地挂在隔壁房间内当事人的脖颈间 , 但透过那块堪称作弊的猩红色吊坠 , 属于旦尔塔的 “ 肢体 “ 从剔透又漂亮的红色宝石面儿内钻出来 , 霸占满了虫母的房间 。
甜蜜的馨香叫任何一个雄性虫族都足以陷入疯狂 。
任何虫群 , 在见到此刻的阿舍尔时 , 都必然会想呼唤着 “ 妈妈 “, 把自己的舌头 、 手指 , 亦或是别的什么伸进去 , 他们渴望与虫母紧贴 , 渴望被那些蜜香所浸染体
谁都不例外 , 那些顶着旦尔塔意识的藤蔓触须也是如此 , 甚至因为逃离了人形拟态的杨楷 , 它们反而有种懵懂又大胆的野性 , 像是放归山林的野兽 , 藏着利爪小心试探 , 一旦抓到机会 , 就会毫不犹豫地把猎物吞噬殆尽 。
伪装 , 是怪物的天性 。
扮猪吃考虎 , 是它们靠近虫母的本能 。
作为旦尔塔的一部分 , 藤蔓 、 触须们生着一副乖巧的态度 , 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靠近蝌缩在被褚下的虫母 。
见咬牙难耐的青年并没空隙搭理它们 , 于是外形质感略显粗糙的藤蔓便开始伺机而动 、 得寸进尺 。
先是缠绕住虫母发颤的手腕 , 然后顺着手肘攀升 , 一寸一寸霸占地盘 , 等阿舍尔终于反应回神 , 相互交错的藤蔓已经变成了他身下的床垫和贴肤的睡袍 。
那时候阿舍尔眯眼 , 眸光略微浚散 , 像是辨识和思考一一是否需要接受一只或许乖巧可控的小狗作为 “ 工具 “ 来抚 / 慰自己 。
但接受的前提 , 是在没有其他生计用品存在的创始者号上 , 嗅着蜜香而来的小狗藤蔓要好好管住自己 , 不能释放出那些不该出现的特殊玩意儿 。
那些藤蔓 、 触须用途极广 , 打人 、 拿东西 、 操控器械 …...
其中个别色泽 、 形状特殊 、 会开花儿的 , 则几乎和旦尔塔的小小怪物没差别 。
异样状态下的虫母有种微醒的朦胧感 , 他拙手点了点追着自己像是狗一般 “ 嗜闻 “ 的藤蔓 , 轻声道 :“...... 会听话吗 ?“
几条共同扭曲聚集的藤蔓狠狠点头 , 说不了话的它们传递来了本体的意思 , 只为满足妈妈的欲 / 望而存在 。
一一神是妈妈的宠物 , 是妈妈的小狗 , 它们也是如此 。
那个傍晚 , 阿舍尔舔了碚略干燥的唇瓣 , 轻声问道 :“ 能管得住 ““ 吗 “
悬空的藤蔓有一瞳间的僵硬 。
与此同时 , 身处走廊另一间房 、 几乎只与虫母相隔一道墙的旦尔塔 , 则一把捏碎了正把玩在掌心里的桃子 。
桃皮粉红 , 桃缝溢着水 。
始初虫种蜜色的耳廓通红一片 , 连带着那颗完全愈合的心脏也在胸腔深处砧砬砬跳个不停 。
似乎快冲出来了一般 。
碎桃子丰沛的汁水沾了旦尔塔满手 , 袖低着头 , 眉眼愈发发沉 , 慢吞吞地抬起手指 , 粗糙的分叉舌尖轻轻碚过自己的虎口 , 就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珍馒 。
一一会被袖下流地腱想为妈妈的蜜 / 露 。
甜甜腻腾 , 且好激味十足 。
在旦尔塔品尝桃汁的时候 , 阿舍尔的房间内 , 僵在半空的藤蔓终究是人性化地点了点 “ 脑袋 “, 像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