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未在自己的未来中给虫群们留下位置 。
就像是同走过一段路 , 但不打算一直同行的路人 , 或许也一起看到过很棒的风景 , 但这些终究无法成为他留下的理由 。
这个选择 , 从他迫降至始初之地的时候 , 就已经注定了 。
从这天第一缕晨光落在阿舍尔脸上的时候 , 他就在无声又隐秘的角落里悄悄做好了决定 。
这个决定秘密又蓬勃地在青年的心上生长 , 他小心翼翼藏起了自己的打算 , 并不曾在虫群面前露出分毫 。
他是一个利己又自私的人 。
这一点阿舍尔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
这样的性格可能是家族环境和过往经历养成的 , 但阿舍尔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 人类的本能就是逐利 , 而他只不过是更早一步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 。
从阿舍尔被陷害到现在 , 大半年的时间 , 足够有心人在帝都星搭建一场大戏 ,
他曾经亲手为自己挣来的荣誉 , 也变成了给他人添花 , 这种令人恶心的落差感 , 阿舍尔忍不了 。
既然虫群已经逐步走上正轨 , 那么他也可以为自己而选择了 。
大脑里规整好一切因果的阿舍尔愈发轻松 , 他要离开得理直气壮 , 而不是满含愧疚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
为了这一步的 “ 理直气壮 “ 更加落实 , 阿舍尔决定在离开前尽可能安排 、 规划妙一切 , 最好有个什么 “ 五年计划 “、“ 十年计划 “ 做辅助 , 这样等他回归自己的事业后 ,
群们在始初之地也能有个建设章程 。
执行力超强的青年在想法落地的那一刻 , 便已经开始着手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了一
“ 妈妈 ? 您怎么来了 7“
已经从资料库中整理出 30% 内容的歌利亚有些意外 , 毕竟袖和青年分别的时间可能都还不到两个小时 , 总不可能是想袖了吧 ?
虽然知道不可能 , 但偶尔冷面又冷淡的歌利亚还是会忍不住在心底小小地幻想
—T.
很快 ,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 虫母打破了这层幻想 。
阿舍尔 :“ 我想要纸和笔 , 创始者号上会有这些吗 7“
在高科技盛行的星际时代 , 阿舍尔则是属于相对古考的一类人 , 比起电子屏 、
脑电波传导装置 , 他更偏爱原始又复古的办公工具 , 尤其是数百年前会缓缓走墨的钥笔 , 和一碰就会沙沙作响的稿纸 。
也是这两样办公用具 , 曾伴随着阿舍尔度过了很多个难忘的实验室加班夜 。
“ 有的 。 “ 歌利亚收敛心神 , 战舰意识操控着这里的机械臂 , 为虫母递上了他需要的东西 。
歌利亚 :“ 您是愚要做什么吗 7“
“ 太无聊了 , “ 阿舍尔面不改色 , 没有任何的心虚 , 甚至还配合地摇了摇手里着的一本用于打掩护的诗集 ,“ 之前在云端上看到的诗集 , 读起来感觉还不错 , 打算 #
书打发时间 。“
歌利亚微顿 ,“ 您是想听诗吗 ? 用不用我为您读 …...“
“ 歌利亚 ,“ 阿舍尔打断了对方的话 ,“ 我并不是一个处处都需要照顾的孩子 。
望着青年平静的神色 , 歌利亚感觉出了什么 , 神微微捕唇 ,“ 抱歉 , 我总是很想照顾好您的一切 。“
这是每一个雄性虫族对待虫母时候都会有的下意识习惯 。
“ 偶尔也可以不那么照顾 。“
阿舍尔轻笑 , 他接过纸笔 , 并没有故意遮掩 , 而是坐在了歌利亚不远处的沙发上 。
在不需要桌子的时候 , 阿舍尔更喜欢把自己的腿当做支撑稿纸的工具 。
于是为了更好地让笔触落在纸上 , 青年下意识地屈膝蜡缩 , 就像个不大的团子 。
对比任何一个虫族 , 虫母的体型都显得太过娇小 , 在这本身就很宽大的沙发上 , 他只是略屈腹靠在扶手的一侧 , 便凸显出一种能被歌利亚轻轻松松抱在怀里的感觉 。
一一这同样也是一个事实 。
歌利亚盯着青年发了会儿呆 , 袖的视线仿佛被吸引住了一般 , 如果不是本身足够理智 , 大抵会这样呆呆地盯着虫母一整天 。
袖努力收回注意力 , 继续专注于数据庞大的资料库中 , 当歌利亚重新沉浸于工作之中时 , 原本低头写写画画的青年却无声拿头看了过去 。
铅灰色的眼瞠扫过创始者号的内部 , 阿舍尔眯眼沉思 , 拙手在纸面上勾画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