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0(没有眷属的劣质虫母,谁都可以欺凌你)】
【伴侣候选者:0(毫无依仗)】
就像是幻觉,阿舍尔喘了半口气,俯趴的姿势令他整颗心脏都不住抽痛,可周遭停止的虫形怪物又显现着一切的真实。
正待他蓄力思索时,所谓的完美虫母模拟器再一次发出类似系统的机械音——
【请即刻动身,寻找可以为宿主所驱使的子嗣,并建立巢穴(这关乎生死)。】
【小提示:并不是每一只虫子都可以被宿主驯服,请谨慎做出选择,失败将死亡重开。】
下一秒,血红的数字倒计时悬浮在阿舍尔的视线里,似乎在催促着他做决定。
星际时代,模拟器类游戏很常见。
阿舍尔在学生时代也曾玩过,但因为本身兴趣不大,只当打发时间,好在这点儿了解足以他明白眼前状况。
他深吸一口气,疼痛的肺部一颤一颤。
视线一扫,很快就在僵直在原地的虫群怪物中找到了最强大的一只。
壮硕,充满力量感,完全的领头姿态。
坚硬的甲壳看起来无坚不摧,犹如夜色中的黑色宝石。
有虫的特征却又如人直立,非人质感几乎达到顶峰,每多看一眼,都在刺激着阿舍尔的审美。
比起虚浮的审美和接受能力,显然当前活下去更重要。
阿舍尔不止要活,还要那对狗男男付出代价!
当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阿舍尔无暇思考“虫母”和“子嗣”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但在模拟器的机械音中,有一点他十分确定——
他需要选择“子嗣”庇护自己。
荒芜星球,怪物虫群,再加上恶劣的生存环境。
阿舍尔知道,他需要一个靠山。
虚浮的红色倒计时归零,停止的时间和环境再一次流动。
健壮的怪物在窸窣声中靠近染血的劣质虫母,属于野兽的冷漠审视几乎叫阿舍尔浑身战栗。
他忍着脏器和断腿上的剧痛,只拖着累赘的身体,靠近那只被他锁定为目标的虫子。
而怪物们则再一次停止,似乎想要看看这块满是血污的“猎物”想要做什么。
怎么才能驯服怪物呢?
如何让“子嗣”为他所用?
阿舍尔强迫自己冷静,终于距离“黑宝石”只一步之遥。
愈发孱弱的呼吸和生命力的流逝,令他忽略了模拟器的小提醒,以至于濒死之际膨大的胆量,让阿舍尔直接伸手搭在了对方锋利的钳足边缘。
这股冰凉几乎能透过皮肤渗入骨髓。
虫母。
子嗣。
虫母与子嗣。
是母亲和孩子?是猎物与猎人?
还是领导者与从属?亦或是依附者与依仗?
二者的关系未曾被阿舍尔探究,穿透皮囊的冰冷让他浮现出丝丝恐惧。
在惧意即将达到顶峰之时,阿舍尔忍着想要远离的生理欲望,费力撑起半截身体,恍若引颈受戮的天鹅,拢住了“黑宝石”的足肢。
指尖轻动,是为抚摸。
是一种脆弱的亲昵和讨好。
——他在祈求“子嗣”的怜悯和保护。
叮。
某种叫人战栗的声响在阿舍尔的脑海中留下痕迹。
【选择驯服对象:黑宝石(暂命名,初级虫族)】
【精神力:87/100(■■■■)】
【好感值:0(一只可有可无的劣质虫母)】
【驯服结果:失败】
还不等阿舍尔思索“精神力”之后的乱码,猩红色的“失败”字眼瞬间出现。
危!大脑响起了警报!
对危险的第六感令他试图侧身闪躲,但这样的速度对怪物来说不过是慢动作。
顷刻之间,如铡刀落下的锋利钳足攻向阿舍尔的脊背。
只挪动几厘米的距离,正好让尖端刺入了藏在皮肉下的心脏。好在并无疼痛。
砰砰,砰……
费力跳动的心脏短暂抽搐后,毫无声息地破碎在躯干内,带走了视线中的光影。
彻底沉沦黑暗之前,有什么细碎的触碰如藤蔓,紧紧缠绕至阿舍尔温热的脏器之上,暗含绞杀般的依恋。
最后几秒时间里,他听到了模拟器的冰冷的声音。
【心脏破碎,血量归零,首次虫母模拟失败。】
【死亡节点自动存档。】
【存活时间:3分21秒】
【解锁BE线结局:劣等饵食】
死亡后的走马灯还在继续,阿舍尔能感知到自己的意识在声息消失后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那是一片纯白。
名为“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