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已经加固了数次的代县城外。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匈奴人,正带着打造好的攻城器械,结阵向代县扑来。
匈奴人这边这么大的动静,镇北军自然是不可能视而不见。因而不多时,包括镇北候在内,一应城中的大将以及来助拳的北地江湖人士便齐聚城头之上。
遥望敌阵,紧盯着那步步逼近、杀气犹如山崩海啸般向城头扑来的匈奴大军!
匈奴大营本就距离代县不远,因而不多时,便兵临城下。然为首的乌籍单于却并未第一时间下令攻城,而是在身边卫士的护卫之下,策马上前一步。
扫视了一眼城头镇北军众高层,继而便用仿佛和老朋友说话的口气开口,微笑着打招呼道:“白侯爷,居延一别,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本来是挺无恙的,可是你们这一来就不一样了,”镇北候淡淡回道。
“那还真是抱歉呢,”乌籍单于笑容不变道:“不过没办法,谁让你们大周的皇帝如此诚恳的邀请。诚意又实在是给的太足了,本单于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理解,”镇北候表情依旧淡然道:“所以也请乌籍单于理解本候留客的心。这些日子以来,单于的人在我神州没少叨扰。这一笔笔一件件的血债,也是该到还的时候了。”
“白侯爷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乌籍单于闻言轻笑了笑,继而眯着眼道:“现在大军压境的是我们,困守城池的是你们。”
“乌籍单于你自己也说了,”镇北候强调道:“是现在!而你们能得意、逞威风的,也仅仅只有现在了。”
“如此说来,”乌籍单于脸色逐渐的开始转冷,默然了片刻之后,继而淡淡道:“白侯爷是铁定要与我匈奴为难了?”
“汉贼不两立!”镇北候反问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乌籍单于不会才清楚吧?”
“好,好!既然白侯爷都这么说了,那就不要怪本单于不客气了!””乌籍单于冷声对着一旁的左谷蠡王且糜胥道:“左谷蠡王,你之前不是准备了点开幕节目吗?拿出来吧,请我们的白侯爷也好好品鉴品鉴!”
“是,大单于!”
且糜胥闻言当即挥手示意,其身后那浩浩荡荡的匈奴大军便随之变阵分离。不过片刻间,大军之中便多出了数条可供十车并驾齐驱的间隙。
接着也不等镇北军一方反应过来,便见伴随着马蹄之声,数以万千计、衣衫褴褛的大周百姓,被一队队匈奴骑兵自后方驱赶过来。
顺着这几条通道驱赶到阵前。
而这些百姓的出现,也让镇北军一方的面色骤变。其中脾气火爆的,更是当场口秽言,问候阵前匈奴人的女性亲朋。
“乌籍!你这是在玩火!”
一众叫骂声中,面色同样阴沉到极点的镇北候终于开口,压抑到极点的语气,随着冲霄的杀气,让一众匈奴人,尤其是主要针对的对象乌籍单于皆不由一为之一寒、一冷!
然正是此时,左谷蠡王且糜胥策马站了出来。挡在乌籍单于,直视镇北候的锋芒,傲然开口道:“白家小子!你找错人了。节目是本王准备的,人也都是本王抓的,带来的!
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本王来。
本王全一应接下!
正好本王也没几天好活了。
不过在那之前,先请你们应付当下吧。老实说,本王还真是很好奇,面对你们的自己人,你们会作何选择。
众长生天的勇士听令,以这些南人为前军,攻城!杀!”
“杀!”
伴随着左谷蠡王且糜胥的一声令下,那几支先前将百姓驱赶来的骑兵,便再次策马扬鞭,驱赶着百姓向前。
而后数万匈奴大军也紧随其后,带着近几日所打造而成的重型攻城器械,对着代县的城墙便扑了过去。
如早先所说的,在当前世界之中,驱赶手无寸铁的百姓攻城,是一件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异族而言,更是会引起中原人的同仇敌忾,被中原的高手杀上门去。
事实上,昔日盛极一时的东戎和西虏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毕竟他们的衰败和灭亡,可是有相当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左谷蠡王且糜胥会将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原因。
好了,书归正传。
如此犯忌讳的事,自然不可能常有。
事实上,别说是本朝了,足足有上千年,未有此类情况出现。
因而一时间,哪怕是冷静如镇北候,都难下决心。
一起纳入攻击范围?
那可不是一两条人命,而且事后定会遭人诟病。
要现镇北军本就因举旗,而命生受累,再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到时候朝廷那边再一运作,怕是会让很多中立甚至偏向的人,倒向另一边。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