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宣政殿上空咆哮的巨龙虚影终于散去。而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天子,也终于开口。以冰冷到极点的语气对着韩松道:“你刚刚说,这盒子之中所盛放之物是什么来着?”
从刚刚天子的反应来看,就算是傻子,怕是也明白这盒中之物,并非那被各方势力所争夺的延寿之宝。
甚至不要说是什么宝了,指不定这盒中所藏的,是什么犯忌讳的东西。要不然的话,天子绝不会怒成这般模样。
没见一旁也跟着窥探了一眼的宋公公,此时甚至害怕的低头打摆子。
一时间,自是胆寒心慌莫名。
有心说些什么,却发现脑子之中一团乱,不知应该如何言语。
良久,被问道的韩松才重新组织好语言,硬着头皮勉强开口道:“臣,臣说的是贯月槎。”
“贯月槎?好一个贯月槎!”天子眯着眼目露寒光的对着一旁的宋公公示意了一下,继而吩咐道:“宋典,拿去给朕的韩爱卿看看,他这盒子之中究竟是何物!”
“是。”
宋公公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就这么哆哆嗦嗦的接过了盒子,然后一路小碎步来到了韩松面前,将盒中之物置于韩松等视线之中。
这是
而当韩松等看清盒中之物之时,也顿时纷纷勃然变色,眼中脸上全是骇然和惊乱。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天子为何会愤怒成这般模样。
谁这机关盒之中所盛放的,并非是什么贯月槎,甚至连器物都不是。
它是一颗人头!
一颗炮制好,音容笑貌依旧、栩栩如生的人头。
而这颗人头上的面容,如韩松等没认错的话,正是那当今天子的发妻,也就是那曹皇后!
“陛下,臣这不是”
皇后的人头,现被自己等亲手送到了当今天子的手中。这其中之三味,光是想想,就让韩松等惊惧心慌不已。
一时间,脑子自然又是一片空空。
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而天子这边,显然也不打算再给韩松等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
毕竟先不谈其他的,单是一个堂堂拱卫司指挥使,大周专门用于监察天下的几大暴力机构的头头,居然连东西什么时候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
就已经说不过去了。
更不用说是一些其他的是是非非。
无能成这个样子,当今天子又如何还能继续让其窃居高位,继续坐着三司衙门的头头。
因而随着一声来人,几个神武卫随令进得殿中,天子便再次开口,寒声吩咐道:“将韩松、谷庸即刻打入天牢!”
“是!”
神武卫依令行事。
而韩松和谷公公这边,也不知道是没从这一连串变故之中回过神来,还是清楚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也没用。
因而并没有作过多的挣扎,直接就这么被带了下去。
而两位内三司衙门的头头被一撸到底,显然并不足以平息天子此时的怒火。毕竟那是皇后,一国之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最关键的是,还被人以这种方式送到了他的面前。
因而这宣政殿便又遭了殃,殿中的一切,也都成为了天子发泄怒火的对象。
直到良久,才稍稍平息。
这理智,也重新占据上风高地。
而这理智一回归,天子也迅速的察觉到了一些,之前所被他忽略的东西。
比如一般人就算是有这个能力将曹皇后杀死,也绝没有胆子会以挑衅的方式将皇后的头颅斩下送回来。
更别说还是以这种方式。
最关键的是,人头的炮制方式以及其他一些相关,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就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难道那天吴,还真来京了不成?”
天子印象中,也只有白礼有这个胆量、有这个实力,同时也有这么做的理由,去真的做出,并完成这件事情。
因而也就怪不得天子在思绪了一番之后,会产生这种怀疑。
而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便随着生根发芽,并在天子脑海之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
而一旦脑海中有着此念,再一联想到白礼的妖孽程度,那借此机会将其直接留在京城的想法,亦顺势而起。
哪怕是天子也很清楚,若这一切幕后真是天门地户所主导并完成的,那么退路势必也早已经算好。就算朝廷有所动作,最终多半也会扑空也是一样。
因而很快天子这边不由再次开口,对着一旁正指挥着殿中内侍在清理之余宋公公,吩咐道:“传晁景、王彦章入宫,朕有事要吩咐。”
“是!”
宋典闻言而去,而天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