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龙城。
浑瘐部,作为自冒顿单于时期,便归降、并入匈奴的部族。历经数代,几经变迁之后,已经成为整个匈奴诸多部族之中,都举足轻重的部族。
尤其是因其部族之首,致骨都。早些年靠上了乌籍太子的缘故,导致浑瘐部的地位也越发的水涨船高。
不久之前,在莫车单于死了之后。更是在乌籍太子的支持之下,拿下了因权力纷争,而空缺出来的,仅在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右大都尉之下的匈奴左大当户之位。
如此大的收获,自是让以致骨都为首的,前来参加龙城大会的浑瘐部,皆心生欢喜。
甚至要不是顾及莫车这位单于新丧,不好庆祝,他们早就载歌载舞,来庆贺这个对他们而言,算得上是天大的好消息的消息了。
有道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么好的消息,自然要分享给更多的人,尤其是浑瘐所部的人,才更让人欢喜。
因此待乌籍太子等这边同意他们这些部族的首领,可以先行返回,等到那个吉时,也就是三龙祠九月祭天之日之时,再行回转到龙城之中之后。
浑瘐部这次来的人,便在致骨都的带领之下。辞别了乌籍太子,便准备开始启程向着他们的部族所在地而行。
路途中,由于还带着一批自龙城大会时,交易到的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说盐、酒、茶、铁器等等。
因此速度倒是并不快。
走了足足五日,这路程才走了三分之二。还需两日左右,啥时候回到故里。
夜晚不适合赶路,因此伴随着日落月升,浑瘐部的这一支人马便在他们的领头的致骨都的安排之下,就近找了一合适之地开始安营扎寨。
然而就当他们这边已经布置妥当,准备安排好换班,用完晚饭便开始正式入睡之时。
突闻月色之下,有苍凉的笛声入耳。
笛声很悦耳,也很应景。
配合着清冷的月色,徐徐的凉风,交织构筑成了一种和谐的美。让人不自觉的便卸下了防备,沉醉在其中,甚至与其共鸣。
不对!
面对着悠扬的笛声,致骨都率先察觉到不对,并且从笛声之中挣脱出来。
然后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镇御龙的咆哮之音,自致骨都的口中呼啸而出,浑瘐所部的其他人也同样从为之惊醒。
而且正是此时他们才发现,身边早先和他们还有说有笑的人,此时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于说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从不少刚刚清醒过来的人的要害处,比如说颈肩,还抵着他们彼此各自的兵刃,就已经能够明白其中端详。
“控心术!”
致骨都扫了一眼那些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部族族人,不由咬牙切齿的对着四下开始咆哮道:“究竟是何方鼠辈?竟敢犯我浑瘐部。有胆子就给我滚出来,躲在暗处伤人,算什么本事!”
致骨都之所以会如此言语,一是确实气急了。这眼见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便能够回到浑瘐所部,将喜讯传达下去,结果就在这临门一脚之时,无故折损。
任谁心里也不高兴。
二吗,来也是激将。
这茫茫草原,又是敌暗我明。对方要是躲在暗处纠缠的话,致骨都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难保队伍中不会再有所损伤。
即是如此,不如将上对方一将。
如对方昏了头,能引的对方现身更好。要是不成,最坏的结果也就维持原样。
而来人的反应,老实说,还真是有些出乎于致骨都的意料。
因为来人竟然真的受了他的这份激,放着更稳妥隐藏在暗处的方式不选,真的现身出来。
但见几声叹息之声出现,一个身穿白袍,脸上带着好似冰制成的面具的身影,便现身在致骨都不远处。
而也不等致骨都这边开口,有所动作,便见来人开口道:“何必呢?就这么沉醉在我美妙的乐声中死去不好吗?为什么偏要选择负隅顽抗。
老实说,我这个人最讨厌亲手沾染鲜血了,为什么总有不知所谓的人要我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情。”
“……狂妄!想要本座的命的人多了,结果他们反而全部都死在了本座的手中!而你……也同样将不例外!不管你是谁,今日竟敢犯我浑瘐部,杀我族人。就拿你的命,来抵我死去的族人的命吧!”
听闻来人言语之中,好似自己等这么多人已经是对方的囊中之物了一般。别说致骨都本就自视甚高,骄傲异常。就是他脾气再好,也经不起来人这么轻视。
哪怕对方的打扮,和传言之中,这一几年来搅的中原天翻地覆的天门杀手也是一样。
因此伴随着话音落地,致骨都便直接下令左右一同出手,准备和众人一起将来犯者围杀当场。
另一边,眼见致骨都带着人想自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