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陆九重和高望彼此之间的默契。
另一边,大行司处,王玄策正苦思,如何应对当前这前所未有的困局。
首先,叛逃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先前就已经提到过了,只有真正的身处于大周这方势力之中,才明白大周潜藏在水面下的力量有多可怕。
因此哪怕是王玄策早就未雨绸缪,为自己准备了不止一条后路,但还是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在这样的朝廷的追杀之下逃得一命。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王玄策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作为大行司的大行令,朝廷勋贵团体中的一员,他们王家早就扎根在大周之中,和大周休息与共。
他走倒是也些很容易,但是他这一走,他们的亲族却会为此而付出代价,他所无法承受的惨痛代价。
因此哪怕是天子都已经快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了,王玄策却还是没有做出叛逃的决定。
而是选择最困难的,也就是思索真正解决当前困局之道。
作为能位居当朝一品,和尽浮生、王粲这等传奇人物一同执掌内三司多年的角色。王玄策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因此在经过一番衡量,王玄策便有了一个破局之道。
所以在当天夜里,王玄策便悄然再次来到皇宫之中,于宣政殿之中,待天子屏退了左右之后,便开始对天子夜奏。
让天子了解其中详细,而后沉默了片刻之后,天子也有了抉择。
因此就在王玄策奏报过后第二天傍晚,一个消息突然传开了。
按照圣旨上的说法,就是大行司大行令王玄策不思报国,枉负君恩,意图畏罪潜逃,被神武卫发现而后拿下,现正被压入天牢之中关押。只待天子过问之后,便会被明正典型,腰斩弃市。
一时间,让京城众臣不由为之哗然,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也不怪京城重臣会有此反应,实在是这个消息太难以让人置信了。要知道那可是当朝一品,内三司衙门之中,大行司的大行令。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连这等人物都伸出二心来,戴罪叛逃,那他家大人……
当然,这消息对于不知道其中详细者,是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王玄策好好的一品大员不当,为何会做出无所不智之举。
而对于知道了当今天子究竟给予大行司方面,多大的压力的人来说,王玄策的选择虽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但是也同样在情理之中。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要是他们身处于王玄策那个位置,面对天子所开出来的苛刻旨意,怕是也一样没有太好的选择。
因此也只能叹王玄策倒霉,不光是碰到了个坑上司的下属,又碰到了一个不讲情面的君王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仔细想一下,王玄策现如今才被下狱,已经算是赚到了。没见内三司衙门之中其他两家,近两年来,这指挥使和皇城使的位置上,都已经换了两茬人马了。
他这才刚下狱,已经算是血赚了。
不提京中,因王玄策下狱而掀起的波澜。
另一边,三辅之地,左冯翊,池阳县。
一处距离县衙紧一条街之隔的高门豪宅之中,一位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正在其闺房处,擦拭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
而也正是此时,一个身穿夜行衣,忍者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单膝跪地,跪在了起身后。
“出了什么事?”
手下的性格,面纱女子很清楚。自然知道,如果没有大事发生的话,手下人是断然不会在她养护刀具的时候,前来打扰。因此便率先开快寻问道。
而接下来,手下人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但见其在面纱女子问过的时候,便直接开口道:“回首领,就在这几日,这池阳县城之内,突然多了些实力不弱的生面孔。”
“哦?”面纱女子闻言养护刀的手,顿时一顿,而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开始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刀具,一边继续道:“可有查到这些人的目的?”
“回首领,尚未有确实消息,”手下人连忙道:“不过……具服部中忍判断,这些人多半是冲着我们来的。”
“冲我们来的?那还真是伤脑筋呢,老实说,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如此的话,怕是又要放弃了。”
面纱女子随手放下已经养护好了的刀具之后,继而眯着眼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到这里来之后,这么长时间没有杀人了,我的刀都已经有些饥渴难耐了。今日就让我刀,痛痛快快的饱饮一场!
你现在就去通知大纳言他们吧,让他们尽快安排人转移。同时召集第二队和第四队,今晚就动手,我要将这些人一个不落的永远的留在这池阳!”
“是!”
手下应了一声之后,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房间之中就再次只剩面纱女子一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