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弱点。
长孙无忌自然也不例外。
而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弱点之一。
因此当听闻白礼将话题牵扯到了他的妹妹之上,而且还是性命相交这种要命的话题之时,顿时再也无法安稳落座,直接惊怒的站了起来。
良久,才重新缓缓坐下,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冷声道:“正所谓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二公子,将我们之间的事牵扯到我妹妹的身上,这未免也太过了吧!”
“太过了?哈哈哈哈……”
白礼闻言不由眉头一挑,然后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开始笑了起来。直到笑的长孙无忌面色铁青,才重新开口,戏谑道:“祸不及家人,这话确实是不错。不过从长孙大人口中说出,未免也太过可笑了吧。
早了不说,光是在镇西候被杀一事上,经长孙大人的口,被满门诛绝的,怕是也不只双十之数。怎么?现在涉及到自己了,这反倒开始言过,长孙大人,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正如白礼所言一样,为了防止让人查到大行司牵扯到其中,期间长孙无忌没少让人以灭口的方式来斩断证据链。
其中不少都是以满门诛绝方式执行的。
因此长孙无忌就算是想出言辩驳,也无从开口,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长生无忌也不愧是在游戏后期之中,朝廷一方少数能够拿得出手,名满天下的人物。
见在这方面和白礼辩驳不得,便也不在这上面纠缠,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就直接错开这个话题到道:“二公子说得对,在这方面无忌也确实是没有资格指责他人。
不过仅仅只是单凭我妹妹的命,就想让在下背叛朝廷,替二公子效力,那二公子未免太看轻我了吧。
无忌虽然不是什么贤才名士,但也不是可任人肆意威胁、招之即来、挥之则去之辈,无忌没有那么卑微、廉价!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认为我的妹妹会这么容易落入二公子的手中。”
“长孙大人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白礼挑眉道。
“不敢,”长孙无忌不动声色道:“我只是对我们大行司在保护自己人方面的能力上,比较有信心而已。”
“这样啊,”白礼笑眯眯的提议道:“那……要不然咱们试试看,看看你们大行司的人,是不是真像长孙大人所说的一样,就算是令妹人在幽州,也能够护其完全?”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眼前的白礼,长孙无忌觉得自己这辈子吃的惊都没有今天的多。一时间,再也保持不住脸上镇定的表情,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之色。
也怪不得他会如此,中原之地不像北地。由于礼教大防的关系,女子往往不会过多的抛头露面,更别说他的妹妹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女子。
因此哪怕是长孙家在京城之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见过他妹妹面目的人都不多。
而在大行司同意了他妹妹的计划,决定将他妹妹派往幽州之时,就更是专门下过严格的封口令。
封锁改写了和他妹妹有关的一切,并且为他的妹妹专门打造了一份天衣无缝的潜伏身份以及相关。
按照常理来说,是应该绝对不会出意外的。
然而现在,他认为最不应该出问题的,就偏偏出了意外。
为此,那个被他已经深埋入脑海之中的念头,不由再次浮现出来。
那就是他们大行司之中,多半是有镇北侯府或者是天门地户的钉子在,而且这颗钉子很可能埋在他们的高层。
要不然,他在西凉这里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识破,并且公之于众。而他隐藏的那么深的妹妹,也不会被眼前的人,这么轻易的就破身份和行藏。
不得不说,正常情况下来讲,长孙无忌的怀疑确实是有道理。
毕竟就像他所认为的,没有大行司高层的透露,外人就算是能够查找有大行司的人牵扯在其中,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一切给理顺。
没有内鬼的透露,她那个交际范围很小,又被大行司方面专门下令隐藏的一切过往,重新编造了一次完美身份的妹妹,也不会被这么轻易的查到根底和行藏。
然而这一切只是建立在正常的情况下,面对正常的人。
而白礼,偏偏就恰好不在正常之列。
因此他这一切自认为合理的推论,自然就偏颇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而对于这一切,白礼也没有纠正的意思。甚至他还巴不得他的所有敌人,都这么想。
这样他就能够从容布局,掌握一切的主动。
因此面对长孙无忌惊问,白礼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的故作神秘的反问道:“怎么?很难吗?”
而见此,长孙无忌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问了,白礼也未必肯如实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