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候府,侧视之中。
眼见第一题竟然无一合格之人,一众西凉重臣不少,哪怕是心中再不愿。也只能请众公子先在殿中这里候座,而自己等人则纷纷的前往偏殿。
准备在其中商讨出一个结果来。
“诸位大人,依下官愚见,既然是选我西凉之主,那不如让西凉有品级的官员都参与进来,不论文武,各自选出认可的公子,然后三占从二,最受认可的,就为我西凉之主。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呀?”
六公子谋划了这么长的时间,为的就是今时。因此偏殿之中,一开场,便有心系六公子的一位面容富态的重臣。也是六公子的娘家,执掌西凉财政的张大人率先开口,提议道。
同时在提议过后,不由将目光转向长史韩幕处,等待着他这边的应答。
显然,在之前六公子已经将自己已经摆平了韩幕的消息,转告了这位娘家人。
然而让这位重臣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韩幕竟然丝毫没有附和的意思,就这么候座,似乎是在等待着别人的发言。让这位重臣目光为之一闪的同时,心中也不自觉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问德行、能力,就这么将西凉的人全拉出了,以人头而论?张大人,你这是认真的?”一旁的一位独眼将军显然有不同的见解,因此直接反讽道。
对此,被称为张大人的重臣也不甘示弱,轻笑道:“怎么?难不成齐将军是信不过我镇西候府列位臣公的操守吗?”
“我当然信的过诸位同僚,但是我信不过你,张大人!”独眼将军说着,也不顾那位张大人勃然变色的脸,继续道:“而且张大人这个主意,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最关键的是,将整个西凉有品级的人都纳入其中,这工作量可不同小觑。一旦出现纰漏,造成不公的话,势必会打回重选。现在边关又告紧,一些未出手的敌人又在观望,虎视眈眈。我西凉哪里有时间,由得张大人你如此折腾。”
论到耍嘴皮子,文官什么时候怕过武将,因此见齐将军竟然敢嘲讽自己的提议,张大人不由反将道:“那依照齐将军的意思,又该当如何?该不会是准备将所有的公子,全部都拖到战场上,遛上一遛吧。”
“这又未尝不可,”齐将军不客气的回道:“以我西凉现在的局势,就必须要有一个有魄力,有担当的雄主来把控。而想要选出合适的人选,自是非疆场莫属!
有韦将军罩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让几位公子各领一军,以军功定输赢!”
“荒唐!”都不用张大人发话,另一个文官便率先出言斥责道:“马上打天下不假,但是哪有马上治天下的道理!”
“怎么?庞大人这是看不起我们我们这些当兵的了!”另一位将军闻言也同样不乐意道。
“我可没这么说。”那位文官表示,这一口锅他可背不起:“我的意思是,有韦将军等名将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未来的侯爷,亲上疆场!即是如此,考核选拔的着重点自然是应该在民生、政务上。
所以我认为,应当为几位公子举办一次大考,而考核的内容就是一旦诸位公子入主镇西候府,那么会怎样执掌我西凉!而后由我等一一亲自审查,从其中选出最优者,为我西凉之主!”
“笑话,你这上嘴皮、下嘴皮一碰,说的倒是轻巧,”有一位将军加入了战团,冷声道:“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习武的,能以武争高下,以胜负定输赢。
你们文试考核,怎么来判断?你又如何能保证,审查的过程之中,不再有过多的私人的见解,你们又如何保证,自己所认为的一定就是正确的!”
“你……”
“……”
接下来,伴随着战火的升级,偏殿之中,以文武为分界线,双方吵的是不可开交。其间不是没有理智者,企图劝说的。
但是涉及到西凉之主的事宜,一众西凉重臣自然是不肯轻言妥协,任由对方来操弄。
好在有韩幕这么半根定海神针在,只听一声轻咳,如同炸雷一样,传遍了偏见之中的众臣的耳边。
刚刚吵的还脸红脖子粗的文武双方,便也总算是渐渐的消停了下来,然后便将目光齐聚到了韩幕这位长史的身上。
“韩大人,你的意思如何?”齐将军率先开口,想听听对方的表态。
而一旁的张大人同样不甘落于后人的问道:“不错,韩大人,你觉得究竟三占从二,由我们西凉众臣一起决定。还是派上战场,以军功争输赢?”
“这……几位大人还真是给韩某出了个难题啊,”韩幕脸上笑容不变道:“三占从二,少数听多数的,很多时候确实是一个解决之道。
不过……如同齐将军所言一样,这其中可操弄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就贸然的选择这种不成熟的办法来决定这西凉之主的人选,是对我西凉数百万军民的不尊重!也同样是辜负了侯爷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