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凉,武威。
将碎铁衣一行人安排好了住下,长孙无忌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
显然,他对在面对他的半个师傅,也就是碎铁衣的时候,并不像是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没办法,能被王玄策派过来前来处理这么大的事,碎铁衣当然不可能是等闲之辈。事实上,在整个大行司,在局部的行动方面,碎铁衣处理事情的能力甚至还优于,王玄策这个大行令。
也就是王玄策的资历够老,要不然,这大行令的位置究竟要由谁来做,还真是犹未可知。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天子在决定好好调教调教,长孙先生的这对子女的时候,会将这两个人交到了碎铁衣的手中的重要原因。
接下来,可能是由于长孙兄妹天资都不错的关系,两个人在碎铁衣手中学的还真不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然成才,能够独挡一方。
要不然,天子也不可能放心将他们派到第一线去,执行任务。
不过正所谓是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
反之亦然。
正是因为长孙无忌在碎铁衣的手下待过,才明白这位大行司中大夫的手段,究竟有多么酷烈,有多么的难缠。
要是他真的这理由真的无法征服对方的话,怕是连今天都未必能够过去。因此虽然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但是也不敢保证绝对一定能够让碎铁衣满意。
而现在,在长丝无忌看来,最难的一关显然是已经被他度过了。碎铁衣没有任何表示的,直接带着人离开。一时间,自是不由感觉接下来怕是要由他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不提胸中那块大石总算是可以安稳落地,开始考虑如何进行接下来行动的长孙无忌。
另一边,长孙无忌亲自为碎铁衣等所安排的住所之中。
碎铁衣的心腹扫了一眼退下的左右,继而对着碎铁衣开口道:“大人,你真相信长孙无忌的那番说辞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碎铁衣饮了一口茶,继而淡淡道:“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以及能不能够自圆其说。当然,还有接下来事情的进展。”
“……明白了,”心腹闻言不由恍然,继而道:“那大人,我们接下来当如何?”
“按之前计划好的准备,”碎铁衣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至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是。”
挥退了心腹,碎铁衣一个人在书房继续品茶。而且正是此时,一道微风拂过,接着,其左手边位置处,一张椅子上便多出了一个人影。
而这个人影正是之前一直被长孙无忌称为世叔的,那位天人级别的高手。
“怎么之前没看到你,”似乎是早知道对方会出现一样,因为碎铁衣脸上未有丝毫动容之色,反而直接质问道。
“之前?去干什么?看你怎么敲打无忌吗?”来人反问道。
碎铁衣显然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因此便另起话题道:“当初他在执行计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你觉得他会听吗?”来人挑眉道:“而且我也是事到临头才知道一切的。”
碎铁衣沉默了片刻之后,继而道:“我开始有些后悔了,当初王大人将无忌安排到这边来时,没有提出异议。”
“……到哪里都一样,”来人也同样沉默了片刻之后,继而道:“少年人血气方刚,和我们这些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人不同。”
“你似乎并不反感无忌的妄为?”碎铁衣挑眉道。
“木已成舟,就算是我反感又如何,”来人若有所指道:“更何况……谁没有年轻过?”
碎铁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片刻之后才终于开口,直接错过这个话题道:“虽然之前无忌已经将其中详细,都和我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想从你嘴里在听一遍其中的具体。”
“可以,这本来就是我今晚来的主要原因,”来人微微颔首道:“从哪一部分开始?”
“从头开始,”碎铁衣直言道:“就从……你们是如何刺杀的镇西侯开始。”
显然,来人在之前已经猜到了,碎铁衣会从他这里印证相关具体。
因此很快,于镇西候被刺有关的相关,便自来人的口中娓娓道来。
而所有事情的源头,则来自一个长孙无忌在来西凉赴任的时候,自手下口中无意之中所得到的消息。
那就是镇西候近期很喜欢一种来自天竺的香料,尤其是在睡前,必定会闻香而眠。
而长孙无忌偏偏又从昔日所看过的,来自西域的古书之中,看到过有关于此香的记载。
上写此香平时闻之无害,但是配合两种其他的药物,就会成为一种特殊软筋酥骨散。功效是可以让人在一定时间之内,全身无力,凝气酥骨。
在想到了这些之后,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