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营眼神一动。
正要开口。
“兰大学士年事已高,腿脚不便,还是别折腾他老人家了。”
被一道声音打断。
只见唐谨身穿墨色官服,按住刀柄,一副‘正式出行的装扮。
缓步走来,笑着说道:“我亲自去吧。”
谭营不疑有他,“是。”
唐谨没再开口,抬脚从那群兰家族人的身上踏了过去。
在一声声听不清内容的怒骂之中,走入兰家大宅。
另一边。
曾任‘帝师的兰大学士坐在房中,已将大门敞开。
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却还是坚持用颤抖的手倒了两杯茶水,安静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他抬起浑浊双眼,看向站在门口的身影。
随即,显然露出一瞬的疑惑神情,接着就道:“为何不是箫铁衣?”
唐谨笑言道:“司主另有要事。”
说完,迈过门槛,伸手拿起一杯清茶。
在兰大学士的注目下,仰头饮尽。
“呵……”
兰大学士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轻笑,摇头说道:“这就是我瞧不上武夫的原因,一杯清茶而已,非得要喝出几分豪意,仿佛不是这样,就对不起你们武夫的一身傲骨。
连你这样的走狗,胸中也有一股傲气。可见这天下武夫自傲自恃,已成大患!”
对这近乎蔑视的评价,唐谨置之不理。
他将茶杯放回桌面,居高临下道:“老爷子,你都这样一把年纪了,非要落个全家惨死,九族夷平的下场才肯罢休?何必呢?”
曾经在朝堂之上有不输今朝‘两相声威的帝师兰筠眯了眯眼。
端起自己那一杯茶,缓缓说道:“你一个粗鄙武夫,哪里懂得什么是天下大事?”
唐谨闻言,哂笑道:“我的确不懂什么叫天下大事,但也知道,什么叫作‘鲜廉寡耻。”
说罢,他的眼神冷了几分,“老爷子,你书读得比我多,倒是与我说说,在你眼中,武夫是粗鄙之人,那勾结蛮人的,又是什么人?”
兰筠抿了口清茶,淡淡道:“自然是忍辱之人。”
啪!啪!啪!
对于这个回答,唐谨却是重重拍手,赞叹说道:“不愧是兰大学士,说话就是好听!”
兰筠才刚抬起浑浊的眼眸。
“只可惜。”唐谨轻声道:“在我这儿,勾结蛮人,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