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掌心刺痛,已被剑气所伤!
那张粗犷面容愈发阴沉。
光是一个重创的韩东流都足以令他焦头烂额,又杀出一个出招阴险的刀法宗师,而自身状态也并非完好无损,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凶多吉少。
他也清楚,若不是眼前这两人避免气劲外发,造成大范围死伤,只怕早就联手打死自己了。
一时之间,拓跋志心念电闪,进退只在这一念间。
忽然,背后传来烈烈声响,拓跋志来不及定神,就见那刀法宗师猛地抬起手掌向前击去。
当空与人对了一掌!
真气对抗不过瞬息,禄墨的面罩微颤,脚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竟是被人逼退了数步!
来人内息深厚,虽然招式平平无奇,却有种返璞归真之意。
禄墨定睛看向那脸色严肃的中年管事,扬起长刀扑了过去!
二人撞穿巷尾院墙,碎石四处炸开的一瞬,却听那位潘管事沉声说道:“拿下韩东流!”
随后,他甩开欲要缠斗的禄墨,从废墟中高高跃起,化成一线残影离去。
禄墨紧随其后,丝毫不放!
拓跋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错愕一瞬后,这才猛地朝周围看去。
此时现场哪里还有逍遥剑韩东流的身影?
发现韩东流逃了,拓跋志反倒定了定神:“我等五人围攻他一人,就算是五品第三此刻也该坚持不住了,今日还有机会。”
念头及此,他脚步急动,也是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
那座宅院之中,楚秋端起一杯茶,看向正在不远处练拳的苏雪泥,并没有出声指点的打算。
以这姑娘的天赋,也不需要他来指点。
五式大雪龙拳,她已得其二,如今已经练得像模像样。
虽然苏雪泥以论道为由,交换武学,但能够看出来的是,她的确在以寒属武学寻求自身破梏之法。
看了一阵,楚秋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些水。
每当苏雪泥练拳的时候,李跃虎都很懂事地回避了,所以这本属于他的活儿,就要自己来做了。
但这一杯茶水刚刚倒满之时,杯中便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微弱的震感传入院中,令那正在练拳的苏雪泥都停住了动作。
她今天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这会儿便也将目光望向风亭中静坐的楚秋。
楚秋凝视着那摇晃水波,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喃喃道:“真有不怕死的啊。”
说完。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色面具戴到了脸上。
迈步走来的苏雪泥一怔,“前辈这是?”
楚秋没有说话,而是按住无咎剑匣,藏锋阁名剑顿时出鞘弹起!
凛然剑意荡出风亭,苏雪泥亦是神色轻变,看着提剑而出的楚秋,忍不住道:“您这种伪装怕是在照夜司脸上扇巴掌呀。”
“伪装?”楚秋迈步而出,头也不回道:“都已打到家门口了,我还伪装个屁?”
苏雪泥一时无言以对。
但见楚秋一步迈出,身影闪动,已然来到庭院尽头,“既然无风偏起浪,那就让三绝现皇都。”
宅院正门,轰然一声巨响传来,红漆高门当场被无可匹敌的雄浑掌劲震碎!
韩东流的身影在漫天飞屑中滑向青砖大道。
双脚踏碎不知多少块砖,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他已是长袍染血,气息紊乱。
但却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向前方,对那正打算迈步进入的潘管事笑了笑,“你知道这里住得是谁,也敢闯进来?”
潘管事没有说话,目光一扫,却见逼命刀光再次袭来,正是紧随其后的禄墨!
禄墨的神威一刀并不浩荡,反而藏着几分险狠毒辣。
刀风一卷,便将那道身影逼下台阶。
潘管事翻动袍袖,浑厚根基再显无匹威力,探掌拍向禄墨!
禄墨随即以古拙刀护身,顺着这股力量飘飞出去。
待到站稳之时,竟是停在原地,没了动手的打算。
潘管事见状,也是收回目光,看向咫尺之遥的高门大院,朗声开口道:“白衣无名既在京中清闲避世,那就莫要卷入纷争之中了。
今日靖海王府只要韩宗师前往一叙,必然不会害他性命。”
他拱手抱拳,“还望行个方便。”
说罢,就直接迈步走上台阶。
当他即将越过门槛时,四周突然一静,眼中景物变得无比迟缓。
潘管事回过神时,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银色面具。
他瞳仁微缩,“白衣无名?”
结果下一秒,便被翻涌气浪炸出十丈之外,浑身各处都传来筋骨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