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之恶。
……
正午的时候,甚尔用早春的手机发来了消息,说那位术式有关血液的诅咒师正坐飞机赶来,大概率下午三点就会到。
冬阳没有出手。
总监部那边正在焦头烂额的安抚着咒术师们,并向御三家发去了借人的请求。
他们在逼迫下商讨着如何对付那位有咒杀他人嫌疑的富商,而奇异的是——五条千风死亡的假消息直到下午都没有破。
冬阳立刻意识到宫野隐瞒了什么。
宫野在等术师们的呼声越来越大。
晚上,禅院甚尔和那位诅咒师会和了。
他也因此认识了一个定位疑似中介的人,孔时雨。
第一次碰面是互相了解的黄金时段,禅院甚尔顶着一张丧得不行的脸,无师自通的说起了对六眼神子的痛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看着就让人不爽。”
这份“痛恨”大幅度增加了他的可信度。
以至于他接下来解释的“被强制要去当五条家的下人打手”“被五条家的人羞辱”“争斗的时候五条悟流了好多鼻血”等前因后果都听上去更为真实了起来。
几乎是相同时间,冬阳这边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她新招的高专毕业生羽生,特意赶来给五条千风“报仇”的朋友,还有他们两个的辅助监督。
辅助监督显然很懵逼。
冬阳站在高楼上,用望远镜看着下方摆阵的人。
“对方有六个人,我们五个。”
羽生诧异,“六个?这数着不是有七个人吗?”
“一个是我们的卧底。”
羽生吃惊,“诅咒师组织的卧底?你什么时候安插的?”
阵式中央,诅咒师拿过了“六眼”的血。
然后——
随着一把飞驰而下的刀,混战顷刻打响了——
“什么?!”
他们紧急进入作战模式,“有咒术师埋伏吗?!”
——
摆满咒符的房间内,像死尸一样平躺着减少体力流失的五条千风倏地睁开了眼,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散去了。
他坐起身,动了动手脚,发现滞涩感消失,当即拿出了骚包用的小镜子——脸上那爬来爬去的蜘蛛印没了,术式解了!
那么就意味着——那个下咒的人死了吗?!
五条千风猛地跳起来,原地高呼一声,兴奋的拉开房门,他现在重生了!他要去给兰惠一个拥抱!
门口,有个人砰的挡住了他,竖掌抵在他的面前,
“等等千风先生,您现在还死着,请回去再忍耐一下。”
五条千风:“……?”!
五条悟瞪大眼,“所以这是玩笑吗?”
“不是哦。”冬阳对悟说,“因为这样的惊喜建立在痛苦之上,所以一点儿也不好笑,但是如果有隐瞒的价值,那么稍微隐瞒一下也是可以的,因为那本质而言是个误会。”
五条悟若有所思,“我听到他说千风叔死了的时候,即便知道真相,也伤心了一下。”
“你也很不满吧,因为你看出千风并不是被咒灵所害。”冬阳直白的对他解释道,“他其实是撞破了一个富商勾结诅咒师咒杀别人的秘密,所以被封嘴了。”
五条悟的神色有片刻的凝滞,他压下眉宇,“是我们的人杀他的?”
冬阳笑了,“什么叫‘我们的人’?”
“……”
五条悟的世界是不同的。
他还分不清对错,于是将人类划分了阵营,诅咒师是敌人,那么相应的,他生活的地方,接触的人物,便是好人。
“你觉得诅咒师都是十恶不赦丧心病狂天性腐坏的大坏蛋对吗?”冬阳笑着对他说,“但是有一部分的诅咒师,是因为咒力关系从小被普通人霸凌,所以才脱离正常社会去寻找同伴,诅咒师之间说不定还会建立如同家人般的关系。”
“……所以甚尔才会被他们接纳吗?”
“嗯。”
五条悟一动一动,似乎在头脑风暴,半晌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镜。
他垮下肩膀,撇嘴道,“妈,人好复杂,和人相处好麻烦。”
不管以后多么强大。
他现在还是个稚嫩的会苦恼于怎么分辨人心,怎么社交的孩子。
“你觉得甚尔怎么样?”
“我觉得他是个奇怪的家伙。”
五条家给予他过度的保护,而冬阳之前有意带他接触的外界让他感受到了普通人的参差,遭到了孩子最纯粹的恶意,而现在接触的同样来自咒术界的禅院甚尔,却是完全不同经历的人。
神子试图去理解他的思维。
冬阳之前就意识到,五条悟还没有善恶观,但是他柔软的人性却让他努力靠别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