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像来时那样匆匆离开。
他会动怒吗?
比起动怒,不如说已经习惯了。
烂透了的家族,以及自己烂透了的人生。
自尊心这种东西在很早之前就抛弃了,大概比被自己父亲抛弃时晚一些…偶尔也会想要不要博一下争夺大人的认同,但是那种东西也很快被碾碎了。
因为没有意义。
得到那些烂人的认同并没有意义。
这些人只是会想着谁的拳头大罢了。
禅院甚尔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隐隐还有他们忿忿的对话。
“你说你在这种时候招惹他干什么,他发起疯来一定能用牙齿咬你的脸。”
“哈,恶心的打法,上一回乏折那家伙就是这么受伤的?太逊了吧!”
“他现在已经不像之前……”
“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捧他?真奇怪啊,你怕他?”
“……”
禅院甚尔了无生趣的闭上眼睛。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但是他还是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作出了要小憩一下的姿态。
手指碰到了太阳穴,禅院甚尔习惯性的摩擦了下那后面皮肤,他的头发很炸,看上去很茂密,但是头皮上有两处秃了的地方,因为小时候挨打受的伤,让那块毛囊坏死了。
外面的大人也不怎么样。
也一样烂透了。
很快,外面又响起了渐进的脚步声。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烦躁的坐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人闯了进来。
禅院冽。
禅院甚尔对他印象还挺深的,他们曾经是“好友”。
而现在,他的“好友”一脸鬼祟惊惶的跑到了平时像逃避不堪过往般不肯踏足的地方,连眼神也没有给他,脚步匆匆。
这是在干嘛?
禅院甚尔托腮看向他,
忽然,甚尔的眼神凝固住,随后怔怔的睁大眼睛。
有一个人影倏然出现,一脚踩中了禅院冽的后背,将他狠狠的掼倒在地。
“啊——!”
强烈的冲劲让禅院冽发出了惨叫,他的脖子有一瞬翻折到了可怕的弧度,恍惚有一声咔吧脆响,但是术师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这样的一击还远远不会到颈椎断裂全身瘫痪的地步。
被踩在地上后,禅院冽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抓住”了。
他一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单从速度和力度上推断可能是强大的家主?_[(,便慌乱的求饶道,“家主!家主你听我解释啊!”
“呵……”
禅院甚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的视角能清晰看到制住他的是一个女人。
个子高挑,头发很长,穿着干练的西裤。
冬阳掐住他的脖子,沉声道,“说吧,谁指使你的。”
禅院冽一愣。
随后,他短暂的恢复了理智,“你在说什么?冒然攻击禅院,你是想挑起两家对立吗?”
“我猜你一个把守地下室的小侍卫也没什么野心和胆量敢这么做。”冬阳缓缓道,“侍卫说得好听,也就是个看大门的闲职,没什么实际权力和地位,你在禅院家应该不好过吧,突然想要用六眼的命拿悬赏金?鬼才信。”
禅院冽无声的发动术式。
他的术式条件有三个,一,和目标距离两米内,二,和目标进行言语对话,三,读条时间要一分钟。
前两个条件都满足了,只要再撑一会儿……
冬阳默默折断了他的腿。
“啊啊啊啊——!!”
喉咙都劈叉的惨叫慢半拍的才从他的嘴里发出。
旁观的禅院甚尔怔了一下。
声音……有些熟悉?
不止是声音……
禅院甚尔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
一声不吭作出折人手脚这种事的冬阳面不改色的说,“好了,你的术式被切断了,我们重新开始…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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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阳光,没有废料,也无人打理,大概就是这样吧,没有得到好的照料,所以死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声,像是有谁在着急的跑来跑去。
禅院甚尔下意识的细细辨别了一番,不是他有多么八卦,而是常年养成的警惕心,况且他的身体素质在这几年越来越好,耳力也有别于常人的灵敏。
……听明白了,原来是今天来的五条家的六眼丢了,同时失踪的还有禅院直哉那小鬼。
禅院甚尔讽刺的扯了下嘴角。
不过是两个小鬼一时不见了,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真是命好啊,出生就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