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哪怕在春秋时代不搞偷袭,夜里看得不太真切,总要防止出现恐慌带来的不可控,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楼令见到了郤锜,讲明了来意,再将栾书写的文书递出去。
“带来多少部队?”郤锜问道。楼令说道:“整个军团。”
进入正式交战之后,情况与之前试探阶段不一样了。
下军是满编出征,纳入编制就是纳赋状态,谁都有上阵厮杀的义务。
虽说是那样,但是上头有人,仍旧不免被优待。
当前年头跟其余时代不一样的地方是,其它时代可能会极力避免上阵厮杀,当前年代能够上阵却是谁都会很积极。
造成那种情况,自然是义务不光是义务,还是实际上有利可图。
“白天清晨打到隔天的现在,我部至少死伤两万。”郤锜绷着一张脸,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楼令,说道:“下军可以后退,但是……战线崩溃的话,我手中的剑很锋利。”
这是怎么了?
其实就一件事情。
郤锜的要求只有一个,下军别辜负上军付出的代价。
如果楼令或是谁立功心切造成战线崩溃,不要怪郤锜当场翻脸。
换位而言,其实非常能够理解。
上军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稳住战线,换了下军却是没能够顶住,乃至于因为谁立功心切造成崩溃,谁不会火冒三丈,事后采取报复啊?
楼令理解归理解,作为下军指挥官不可能表现得唯唯诺诺,开口说道:“由我指挥,我的意志才是下军的意志。”
郤锜继续直勾勾地盯着楼令看。
“当然,我明白需要服务全局,不会轻易冒险。”楼令不是怂了,需要有这种表态而已。
郤锜先颔首,再疲惫地说道:“上军会在后方三里休整,撑不下去联系我。”
这是不信任下军的战斗力,其实也算是愿意兜底的好意。
楼令只是严肃行礼,没有再多讲什么话。
上军与下军的轮换当然不是下军一窝蜂跑光,再由下军顶上去。
光是轮换都有着很琐碎的细节,需要沿途保证光源,提供下军向前的同时,后退的上军不至于因为光线不足造成误判。
两个军团进行分批顶替,楼令先带着一个“师”向前,接替顶住当面的楚军,随后各部再慢慢交接。
楼令带着向前的部队,他们之中千人披甲位于最前方,披甲的千人列成三排。
这一部分人出现,对面的楚人立刻认出楼氏的部队顶替了郤氏所部。
楚人会马上认出来的理由太简单。
哪怕是一样穿铁甲,郤氏的铁甲刷了一层黑漆,楼氏的铁甲却是金属的原色。
刷漆啊?春秋时代的刷漆行为跟现代不一样。
现代的漆是各种化工产品,造价各有不同,总归比春秋时代的漆便宜。
“晋军在轮换?”子重得到汇报,思考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说道:“我们也轮换!”
处在战斗前线的晋军或是楚军,绝大部分参与了整个白天的交战,体力早就被消耗见底,完全是依靠意志在强撑着。
晋军先轮换,自然是晋军高层认为战线稳得住。
楚军发现晋军在轮换,想冒险可以尝试发起攻势,稳妥选项当然是也跟着抓紧时间进行轮换。
所以说,楚军这边也清楚夜间交战不得轻易冒险。
两边都有相同的心态,采取了最为稳妥的做法,跟怂不怂扯不上什么关联。
子重自己都快累瘫了,明确知道己方的兵源素质比晋军差,哪敢趁机发起攻势,只能选择更稳妥的做法。
接替战线的楼令很难第一时间察觉到楚军在进行轮换。他们也不是上来后就立刻顶到第一线,起码要相当部分的下军进入战线且列好阵型,才明明晃晃来与楚军面对面。
子重累归累,脑子还在,怎么可能忽略相关的步骤,脑抽了才让轮换部队第一时间站到第一线。
如果是白天,人站在高处,哪怕有烟尘弥漫,还是能够察觉到部队的调动。
夜幕笼罩之下,即便是布置了篝火,部队也是手持火把,问题在于可视范围更加受限,真不是那么好看得出来。
“又把‘左右广’调上来了?”楼令不会轻易去进行搏杀,人却是站得比较靠前。
更精确一点来说,楼令就在三排人的后面,借着空隙能够将对面的楚军看得很详细。
楚军中会成批穿上皮甲的人只有“左右广”的将士,其余多是木甲、布甲或竹甲,又以竹甲的数量最多。
其实目前这一支“左右广”穿皮甲的人也只是占到两成左右,剩下的八成穿的是布甲或木甲。
而穿竹甲是楚国和吴国、越国的特色。
话说,藤甲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有军队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