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何尝不知道,到处的谣言纷飞,作乱的更是不少,恨的面露狰狞,道:“使君有何良策?”
刘繇抬头,看了眼逐渐停下来的雨势,道:“元皓,现在雨停了,正是良机。我们先堵住缺口,而后下游疏通,让水位降下来,确保洪水得控。眼下,万不可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田丰见刘繇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强压怒气,道:“好,便依使君。”
实则上,田丰另有想法。
他要在被朝廷抓走之前,将那些隐藏的宵小全数抓获,甚至全数诛杀!
只有这样,他们修河的事才能得保,继续下去,豫州的数郡百姓不会被洪水吞没。
刘繇见田丰听话,心里稍松,回头看了眼,凑近道:“我前不久得到消息,朝廷派钦使来了。”
田丰并不意外,他在相县杀了那么多人,朝廷无动于衷才是奇怪,神色不动道:“是何人?”
“曹嵩。”刘繇道,只说出了这两个字,没有多说其他。
田丰一怔,道:“曹嵩?”
他自然知道这个人,且不说他是威名赫赫的曹操的父亲,单说曹嵩本人也是能人,一路官运亨通,在中平年间更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尉,天下何人不知?
更何况,曹嵩的养父还是贯穿三朝的大长秋曹腾!
“曹操之父曹嵩?”田丰面露怪异。
兖州发生的事情,田丰自然知晓。曹操在兖州屠戮三城,朝野沸腾,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朝廷这个时候反而命他的父亲为钦使来豫州,这是何意?
刘繇见田丰沉思,道:“元皓,其他的我们无需多想。这曹嵩本一直居于谯县,不声不响。他从谯县进入沛郡之后,突然消失了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担心,他已经在相县了,正在暗查。”
田丰双眸拧成川字,道:“使君的意思是?”
刘繇又抬头看了眼天色,故作迟疑的道:“这雨据说要停好几天,我们有时间回相县,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田丰哪里不明白刘繇的意思,当即沉声道:“府君放心,人是田丰抓的,也是田丰杀的,绝不连累使君!使君暂请继续治河,下官去相县领罪!”
“不可不可!”
刘繇连忙道:“此事,怎能是元皓一人之过。我们一同回去,阐说其中厉害,相信朝廷以及陛下自有公断。”
钦使都杀了,还对相县县令抄家灭族,这种事,朝廷以及陛下,还怎么公断?
田丰心知肚明,道:“使君安心,下官知道如何办!”
田丰自从下了决定,也有赴死之心,这会儿,只想摘出刘繇,好让他继续治河。
不管怎么说,刘繇不算是贪腐无能之辈,还是有为民为国之心的。
刘繇刚要继续说话,樊能突然跑过来,急声道:“使君不好了,钦使落入了匪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