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骑着马,跟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望着前面,目中一直有着一缕忧色。
曹操看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回过神,见郭嘉脸色,关心的道:“奉孝,又戒酒了?”
郭嘉酒瘾非常重,一旦戒酒就会出现严重的‘反噬’,仿佛大病了一般。
郭嘉微微一笑,道:“没有好酒,喝的没滋没味。对了,将军想好对策了?”
“到了谯县,我给奉孝找就去。”
曹操没有多想,说了这一句,慢慢沉色道:“奉孝,从探子查报来看,从谯县到相县,看似一路平坦,还是有多处险隘,一旦董卓避战死守,很容易将战事拖到冬天。”
郭嘉早就研究过了,道:“我担心的还不是如此,我们加上袁绍,兵马众多,无非是分兵绕开就是,而是董卓手里的西凉精锐。我们的联军看似气势浩大,可也散乱不堪,人心各异,一旦出现挫败,军心必然大丧,无人敢前,届时,才是最危险的。”
曹操眉头皱起,道:“这么说来,我们不能败?”
郭嘉轻轻点头,又咳嗽一声,道:“所以,将军要快,兵贵神速,将士气打出来,唯有气势足够,才能众志成城,一路破敌。那袁绍虽与董卓有灭族之仇,也有心染指豫、徐,可一旦遇挫,难免他的心思改变,放下董卓,而是转身南下,将董卓这个大麻烦,丢给将军、丢给朝廷,以图日后。”
曹操神情凝重,盯着地图默默思忖。
如果他与袁绍对换,他也倾向于郭嘉所说,暂且放下董卓,专心进攻荆、交,将董卓留给朝廷,作壁上观,以图渔翁之利。
好在,现在讨董大势已成,袁绍没有足够的理由轻易后退。
曹操沉思良久,道:“奉孝,我意饶过谯县,从梁国南下,你觉得如何?”
郭嘉强忍着胸口的不舒服,摇头道:“前一阵子兖州黄忠发兵南下,没多久便撤了回去,应当是遇到了阻碍,想要借到梁国,应当不成。而那徐州吕布,与董卓已然结盟,由南而北或被埋伏,现今来看,将军唯有极速行兵,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迫使董卓收拢,而后聚集大军,一战而定,不可久拖!”
曹操若有所思的点头,忽然又转头,盯着郭嘉,有些意外的道:“奉孝,你今天的话有些多,是否想到了什么?”
郭嘉一怔,笑着连连摇头,道:“将军无需多想,我只是考虑,这一战对将军至关重要,只能胜不能败,一旦败了,将军日思夜想的功业,怕是尽作流水,不可挽回了。”
曹操听到这些话,心里放松,也不由得转头看向洛阳城方向。
这一战,他要是败了,洛阳城里那些早就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将会把他抽骨扒皮,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