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
这次他收到了手指,下次就会收到手臂。
斯图里奇警探知道这水是端不平的。
因为他永远知道,哪个更重要。
按照自己的想法,今天怀特利议员会在上午去见上议院议员时,玛姬太太和萨姆两人应该是在屋子里面。这屋子里面没有任何监控,周围也没有不会任何人打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怀特利家几乎是最好的屠场。之后放把火将整个屋子烧得一干二净,自己再假装受伤,就可以瞒天过海。
然而,现在玛姬太太今天就被送离伦敦,而萨姆又从住家里面变成了医院这个公共场所。
且不说不知道如何处理玛姬太太,在医院杀人是很难办到的事情。
医院到处都是眼睛——医生、护士、护工、清洁工、病人和监控。他在这个医院里面杀人,要想掩人耳目是非常难的事情。
再者,如何毁尸灭迹又是一件难题。
原计划中,他想过要放把火把怀特利议员的屋子烧了。
可是,在这里要怎么烧医院?
整个医院占地面积几乎是怀特利议员住宅的25倍,且还有7层楼高,恐怕就算是路上堵车,消防车被堵在路上两个小时,这整个医院都烧不干净。更别说,医院消防系统比家庭住宅好,要是火烧起来,除非是人为地刻意在萨姆房间里面纵火,否则火也烧不完萨姆的房间。
斯图里奇警探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坏事,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容易被预测到,都容易犯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得已,斯图里奇警探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试图要跟绑架犯商量现在的情况。
绑架犯自然是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反追踪的固定联系。
手指被送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快递包裹。
与此同时,手机弹出了一条匿名的网页直播——妻子在自己面前被砍了手指。
他们让斯图里奇警探到社交网络平台给自己发消息。如果任务成功的话,就是在上面发短信,绑架犯会在另一条设备同步讯息。
斯图里奇警探把现在的情况整理成一条信息发给自己的账户。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复。
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再有心思吃饭。
不得已,斯图里奇警探只好以警探的身份去保安处,看自己能做什么,是否能够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如果真的没办法处理,那只能干脆抛弃不在场证明。
在斯图里奇警探陷入困境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不由分说地拿起手机,发现是绑架犯来的的消息。
「如果办不到要求的事,你让亚当·怀特利当众亲手杀了你也可以。」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斯图里奇的脑海,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
另一方面,原本应该在国际警察那接受调查的黑发青年,此刻却静静地坐在苏格兰场的监控房里面,冷静地观察着医院监控的转录。
舞台已经准备好了。
就看演员什么时候上场。!
在他离开医院,走向停车场的时候,他并没有留神自己的身后正有人不紧不慢地跟随这他的脚步。
那是一个头罩着深灰色卫衣帽,戴着黑色口罩的的青年。他的头发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连同瞳色也被兜帽投下的阴影变得又深又沉,似乎能感觉到其中的决绝与阴冷。
青年像是受过训练一样,脚步稳健无声,十分轻松地跟上议员的脚步,并没有被怀特利注意到。然而,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的动作却显得有些不寻常。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上衣口袋里面隐约透出了一个枪口形状的物体。
在停车场不甚明朗的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幕显得格外诡异和紧张。
另一方面。
坐在病房的萨姆在怀特利议员离开之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休息。
他精神其实格外的紧绷,并不想睡,睡也睡不着。可是他也没有精神去应对更多的人,而想要休息是萨姆·怀特利最好的借口。
斯图里奇警探也没有打算打扰他的睡眠,只是跟着站在门口两个守岗的警备聊天。
他今天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萨姆受伤了,从怀特利的住宅,一路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医院,听怀特利议员说,萨姆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
医生给他做的是小手术。
斯图里奇警探听得如释重负,又有种无法言语的紧张惶恐。
两名警备都是从苏格兰场跟过来好些日子的警察,几乎是24小时都在怀特利议员家里长待着。
当斯图里奇警探问他们是否知道萨姆受伤的事情,两个警察也说得有些语焉不详。
早上的时候,玛姬太太,也就是住在怀特利议员家负责照顾两人起居的管家,照例带着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萨姆去附近公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