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兰尼——
只见兰尼的眼神闪烁着迷茫和担忧,表情上似乎有些无措。
在这样的神态中,赫德森太太仿佛听到了兰尼那道因为夏洛克不可动摇的话语而“咚咚”加快的心跳声。
一直以来,赫德森太太都知道兰尼是不轻易示弱的人。
有时候他也会有笨拙的一面,也会为此焦虑不安,懊丧后悔,难为情或不好意思过。
可,兰尼从来都没有想过依靠别人。
于是,在最后,兰尼说的那声轻轻的“好”,在赫德森太太听来,与其说是在顺从夏洛克的决定,倒不如更像是在与自己和解。!
要知道,兰尼思辨能力极强,他容易慌乱,是因为他对面前的人警惕心不强,把对方的情绪放在第一位。如果逼到极致的话,兰尼的感性情绪会被理性压灭。他不仅会立刻辩驳对方,而且之后无论对方说什么,兰尼都会保持警惕心和距离。
到时候,夏洛克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闹僵跟兰尼现在的关系。
这其实足以可见,和兰尼关系搞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虽然兰尼很愿意和别人接触,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处在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情况,好像谁都不会轻易影响到他的情绪。
于是,赫德森太太还是借着吃饭的由头,把兰尼从“危难”中解救出来,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把怀特利议员的委托给推了。虽然订金是五位数,但是现在也不是要赚钱的时候,兰尼还那么小。对她来说,兰尼就是一个小朋友而已。
兰尼并没有听出赫德森太太的弦外之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的。”
赫德森太太觉得他一点都不明白。
夏洛克发话问道
:“你不是想说你为什么接了这个委托吗?”
赫德森太太知道,夏洛克之所以看重这件事,就是因为他认为兰尼接这个任务是与现在转去教犯罪学的莫里亚蒂教授有关。
夏洛克就是喜欢这么较劲。
兰尼先前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支支吾吾的,让人感觉他完全说不上来。可是这个问题绕不开了,兰尼只能必须回答。
因为我想给华生先生未来的孩子教育费存一笔基金。∷_[(”
赫德森太太当场一愣,听兰尼继续说道:“要上英国名校的话,花费一定很多。我问过莫里亚蒂教授,他们说伊顿公学学费一年就是4万英镑。这是一所高中,前期要进入这所学校,肯定会花费很多金钱去培养孩子的学术能力以及体育艺术文化方面的造诣,这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堑鸿沟,也是无底洞。我想着,能不能现在帮忙存点教育基金……”
赫德森太太心间一阵柔软酸麻,“兰尼,你真的是好孩子。”她的声音里面带着柔和与理解,内心深处全是一片感动。无疑地,兰尼的坦诚与善良打动了她心底里面最柔软的地方。
夏洛克对兰尼这一套说辞并不买单,直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不要说这种废话了。”
夏洛克不信任的语气直截了当,往原本还沉浸在兰尼暖人心窝的话中的赫德森太太泼了一盆冷水。
“夏洛克…”赫德森太太要批评夏洛克的无情了,“你好好说话。”
另一方面的兰尼被夏洛克的气势惊到了,顿时一噎。过了好几秒,他心虚的声音才冒了出来,“我……我不是才拔过牙吗?”兰尼的语气里面显得犹豫不决。
赫德森太太原本被夏洛克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现在又被兰尼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兰尼低着头继续说道:“星期六他上门来找的时候,我其实拒绝他了。他来的是大晚上,而且还坐着警车,像是明目张胆要让人知道他来求助于我们,所以我觉得这人可能有点坏心眼,并不想要接他的委托……”说到这里,兰尼又不想说下去了。
这话一落,赫德森太太莫名有种见到了兰尼的另一面的感觉——一只披着柔软白猫皮下是另一只动物的错觉。
夏洛克继续用眼神示意,兰尼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道:“我当时就没有把门完全打开,隔着一半的门跟他说话的,所以也没有戴口罩,然后开门风朝着我的脸一阵吹,我感觉到又痒又呛人,咳了好久……牵动了伤口,咳出血了……”
在赫德森太太的目光中,兰尼从一只锋芒毕露的动物变成了另一只更娇小的小动物,仿佛听到一只小仓鼠细声细气地在说自己咳呀咳,咳出血来了。明明是一件那么令人担忧的事情,兰尼的耳根却开始越来越红,跟喝了酒醺出来似的。
“然后呢?”夏洛克无视兰尼表情上的不自在。
“他以为我有肺结核……或者是什么,我听不清那个单词,但是他帮我打了急救电话……”
赫德森太太
其实很同情兰尼的不幸遭遇。可是很奇怪的是,她嘴角莫名其妙地弯了起来,尤其是见到夏洛克似乎正在想像了那个画面。无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