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不公布的。除了在场的人,没人会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拿出的遗嘱的时候,说的是犯罪卿给的。那么,犯罪卿也没有道理知道,或者也没有理由去对峙。因为对峙的话,就容易说明——”
兰尼目光如炬,似乎看透了阿尔伯特的灵魂,“苏格兰场有他的人,或者他就在现场。”
“这是自爆行为。”
“阿尔伯特先生,如果我是犯罪卿,这种话得要小心点说。”
这段话落下来的时候,阿尔伯特一时间头皮发麻,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兰尼知晓所有一切,在提醒阿尔伯特谨言慎行。
这个时候的阿尔伯特一时间哑言,不知道如何应对。
然而这个僵硬的时间并不长,咖啡液已经开始从出水管留了下来。阿尔伯特趁此说道:“要牛奶吗?你需要多少糖?”
这有些明知故问了。
可社交本来不就是百分之八十的废话吗?
兰尼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这次不加糖,也不用奶。”
这不是平时的兰尼。
阿尔伯特刚冒出想法,素来不会主动开口的兰尼又继续面色平静地补充,“偶尔喝点黑咖啡。”
“这恐怕会有点苦。”
虽然这并不是黑咖啡专用的豆,但咖啡液还是苦的。
兰尼很快提议说道:里面可以多加点水。⑵⑵[”
“……”阿尔伯特的脑袋忍不住冒出一个问号。
这不是还在表明怕苦吗?
兰尼收到阿尔伯特的视线后,不得已才说道:“我长了智齿,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阿尔伯特被这两句没有逻辑关系的话弄懵了,「长了智齿」和「不能吃太甜的东西」明显没有具体的联系。
不过,在兰尼刚说完,阿尔伯特的脑海里面窜过兰尼在这里吃的各种甜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其实唯一能解释的是,兰尼有龋齿。
阿尔伯特觉得聊天的趣味终于来了。
“那我看看可以吗?”阿尔伯特能理解到威廉为什么就觉得兰尼很有趣,“我对保养牙齿还是有一套经验。你让我看看怎么样?”
“不,不用了。”兰尼很快就拒绝了一句,“有华生医生帮我看。”
“那、他说那是智齿?”
“啊……嗯………”
见兰尼一阵犹豫,阿尔伯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么蹩脚的谎言怕是在现在的五岁小孩面前都难走一关。
他迈了一个小跨步缩短了与兰尼的距离,恍惚间想起自己曾经在诺亚号上问过兰尼有没有被欺负哭的经历。
这种恶趣味抬起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阿尔伯特紧跟着面带笑意,道:“兰尼,我教你一个让人自动打开嘴巴的方法,如何?”
“什么?”
兰尼正疑惑,他的脖颈上便附上了一只骨节分明,修长,保养得温暖漂亮的大手。然而,还没有等兰尼反应过来,阿尔伯特便用拇指指骨顶住兰尼的喉结,往上推,施力。
随着阿尔伯特的手指顶住他的喉结,兰尼的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阿尔伯特现在不是在面对罪犯恶徒或者外国间谍,他并不想用力,他也不会用力。
知道兰尼现在只是因为不适才下意识张口,下一秒也许嘴巴就会紧合。
于是,阿尔伯特欺身倾向兰尼的方向。
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有种自己像是抓住一只小动物的错觉,一种猎人自带的掌控感也跟着扑面而来。
他还没有被现在的感觉给淹没,没有忘记要做什么。
很快地,他说,“兰尼,抬起头。”!
阿尔伯特感觉兰尼的饮食非常讲究。
想归想,阿尔伯特并不打算多走那么几步路去厨房烧开水,等几分钟,端一杯热水再回来。直接在客厅煮一杯咖啡对他来说可能更容易,可以少走几步路。
阿尔伯特先斩后奏,“已经开始煮了。”
兰尼只好说道:“麻烦你了。”
等待咖啡烧开也需要一些时间,阿尔伯特开始闲聊了几句,兰尼都说得十分简短,但也不是说紧张或者是不耐烦,好像天生就是那种情绪不丰沛,完全没有表达欲望的人。这让人想到兰尼与路易斯下的棋,让人很难设防,完全不知道他在哪一步开始设下了陷阱,又是哪一步让人误入了陷阱。
就在这一点上,阿尔伯特突然想到了他在威廉解释案子的时候,对兰尼起的奇怪的预感是什么了。
因为威廉认为夏洛克是在钓鱼执法,才刻意提出交遗嘱的是犯罪卿的行为,符合犯罪卿长期的行动模式,不会无缘无故或者恶趣味地制造社会恐怖。可要是,夏洛克真的认为是犯罪卿给的信件,那威廉不也是造成了误解了吗?
这到底谁可能默不吭声地完成这件事呢?
很显然,能被麦考夫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