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测试了新尸体是否符合杀死安妮·史泰德的凶手的犯罪特征。
“结果测出来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雷斯垂德先生非常激动,甚至后怕。
数学建模做出来之后,测试判定安妮·史泰德一案有极大可能性也是连环杀人案中的一部分。这就意味着警察在这次调查中犯了极大的错误。
这个错误还不能推给凶手,说他们太过狡诈。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结果主义者,他们只会看到「警察犯错」或者「警察无能」的这个结果。
从警察局的立场来看,他们本身并不希望自己犯下有什么错误。
从真相来说,这个案子要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我筛选出来的数据可见,凶手在连环杀人案中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且他本人在不断地进步之中。
原本从第一具尸体里面,看得到凶手手法略带生疏,脏器切口是不规则的,包括在安妮·史泰德案子上,也看得出那刀法凌乱。
然而,新的尸体说法更像是专业学过的,这次的脏器避免都没有明显的破损。
众所周知,腹部内脏器官又多又复杂,一块肚皮保护着肝脏脾肾胃肠等诸多器官。上两次都是明显伤到了脏器,但是这次却很好地避免损伤重要结构。
当然,拿数学建模来评估,甚至预测凶手可能的特征或行为,这种对于依赖于现场和证据的警察来说是一种伪科学。在法庭上,只能作为一种辅助证明,也并不能成为某种铁证,尤其是做这个建模的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
“我的数学建模设计也可能存在着误差和偏差。而建模也是基于已有的数据和规律,一些复杂的犯罪心理和社会环境等影响因素是未被考虑在内。”
我觉得不要慌。
做出可能引导出错误结论的数学建模的本人都不慌。
夏洛克慢条斯理地说道:“只要找出最后的凶手不就好了吗?”
这一句话让雷斯垂德就稳下来了。
雷斯垂德警探恍然大悟,“对啊,我们只要找出凶手就好了。警察局年年都犯点错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后真相大白不就好了吗?”
他心态真好。
我觉得雷斯垂德警探是好警察。有些警察可能就会将错就错了,反正安妮·史泰德的男友亨特
·史密斯也不是好人,就算判错案,也是追求了某种正义。
“所以你要来做什么?”夏洛克问道。
雷斯垂德重新整理了思路,说道:“我就是发现这可能是一起连环凶杀案,所以过来问问你们的建议。其实最近警局一直收到很多信件,包括报社转送的话,加起来已经有300多封有关安妮·史泰德的案件,都是在说一件事——「凶手另有其人」。”
这件事从华生那边听过。
警察局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信件和邮件。
我觉得这件事和安妮·史泰德案子有关,但是还没有完全想出这部分是谁在操作,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雷斯垂德继续说道:“局长一开始让局里面的专家读了信件,也说没有一封是真的。局长就怀疑有人在搞事情,所以也不让报社宣扬出去,怕引起那些哗众取宠的人的注意,刺激他们更变本加厉搅浑水。”
夏洛克从警探一堆话里面得出了一个结论,“要一并把这些事情给我们看,对吧?”
他这么说,就表示他已经同意了雷斯垂德还没有说出来的请求。
雷斯垂德赶忙说道:“那我就把东西都送过来给你们。没问题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我的。
虽然我本人挺喜欢做整理这种工作,但是事实上我不太擅长看手写的英文,尤其是花体字。
卢西安就特别爱秀自己的手写体,我每次都觉得很难认读。
我现在感到有些头大。
雷斯垂德警探说道:“因为这些书信一开始并没有被认为与案件有直接的联系,我们警局没有留档,还没有扫描成PDF。兰尼你们读信件的时候,可以顺便扫一下吗?”
“华生先生有扫描用的打印机,可以跟他商量一下。”
这个案子的走向基本就定下来。
雷斯垂德警探吃完饭之后,就很快又走了,用时13分钟。
我收拾着餐具准备洗的时候,夏洛克也喝完了那杯咖啡,又跟我说道:“兰尼,你做完之后,再给我冲一杯咖啡。”
“可是福尔摩斯先生不是闲着吗?”
我觉得他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夏洛克走回自己的专座,顺势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向前倾,目光专注地盯着厨房的方向。他的姿势仿佛一位审慎的指挥官,坐姿舒适却又不失严谨,但他的话却十分随便,“我比较喜欢你冲的咖啡。”
我才不吃夏洛克这一套,“这样你方便批评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