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还是选择小心翼翼地关上了。
豪车远去,只留下我孤零零地站在风中。
我脑袋里复盘着我和他之间的对话,检查里面的纰漏,提前先为日后见面做好准备。
不过,说实话,麦考夫的问话和回答都太过冷静了,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还能敏锐地察觉我的所有反应和情绪变化,适时地转变立场,灵活地措辞。
这就是成熟的社会人吗?
好可怕。
不过想到他在车子上拿捏人的表现,我还是忍不住叽叽咕咕——
“…果然还是很令人讨厌。”
这话刚落下来,旁边低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我对此深表同意。”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卷福。围着蓝围巾的他身上透着十足的英伦绅士的气质,高挑又清瘦,彬彬有礼又风度翩翩。此刻,他深邃的眼瞳望着我的方向。这让我有一瞬间觉得,和我有共鸣的夏洛克是既亲切又友善,还有透着一些薛定谔的人情味。
这不难让人想起,卷福在《神探夏洛克》中情商还是很高的,只是他懒得去表现,或者有时候不屑去对普通人展示自己与人为善的一面。然而在必要的时候,他也很会牵动人心,甚至很容易操纵人心。
我正有感于我产生这种「他是和善的夏洛克」的认知时,视线无意间下移,刚好落在夏洛克提着的半透明的书袋。买的书还不少。于是封面挤着书袋,上面的书名也跟着透了出来。
我只看到最前面的一本,心中涌动的热流便瞬间冷却——
《RHOTON颅脑解剖与手术入路》。
妈,你家孩儿的脑子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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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喷妥钠是吐真剂的主要成分,早期是用来当安眠药的,但后来副作用太强。因为可以在多脑区同时起作用,所以有人利用这种药来广泛地逼别人不受控制地开口,内容客观性是无法保证的,不过还是有些用处,至少比测谎仪要有效。
我朝着车窗望了一眼,对着麦考夫说道:“你们要是想要借故处理我,也不用太麻烦了。现在司机提速开到180码以上,我可以立刻跳车,你们还不用处理尸体。”
当然,我要是真的逼跳车了,麦考夫非被我拽下去不可。
这话一落,麦考夫很快抬起手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
我不苟同。
“我要是真想对你不利,就没必要和你见面。想想你要是受伤,反而得不偿失了。”
“…………”
麦考夫继续微笑道:“我们已经初步认识彼此的性格和身份,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也不用如此剑拔弩张。“
“………………”
他用安抚的语气,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入英申请的所有书面资料,我都亲自过目了一遍,看得出你是正直诚实,勤奋踏实的留学青年。想问问,你未来还会回国?”
“嗯,读完书就回去。我就是拿个学历。”为了证明我真的是良民,我还是决定选择配合地说道,“而且也是你们这里大学发出邀请的。”
不知道麦考夫在想什么,眼睛动了动,不像是那种卡通漫画里面那些小狐狸想坏主意时会出现的「非常狡诈地转眼珠子」,但我本能觉得他就是在想坏主意。
麦考夫笑道:“那希望你和我弟弟能够和睦相处。“
这句话说完之后,司机就像是麦考夫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把车头掉了一个大弯,直接往原路返回。车子里面的音响也被按了出来,是一首法国香颂。我没学过法语,但我听过这首歌,是伊迪斯·皮亚芙的《不,我绝不后悔》。
「不,绝不,永不。」
「好的,我欣然接受。」
「坏的,我坦然面对。」
平常只是听过耳,就没有太在意。现在听起来的时候,却给了我莫大的力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都死过一回,还要怕什么!
好的,我自然欣然接受。
坏的,我勇于坦然面对。
直到回到熟悉的街区,麦考夫才再次和我确认道,“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在那之前,祝一切顺利。“
我下车前,想起我还没有拿到钱,“你不要我监督你弟弟吗?“
“不用。“麦考夫微笑道,“其实是我弟弟向我要了你的资料,我才对你产生好奇,专门来找你。既然你现在主动送上门让他监督,总觉得你们会相处得愉快,就不多此一举了。”
这是说真的?还是故意挑拨离间?
因为我本质上觉得夏洛克是好人,所以不太信麦考夫这番说辞。可我也觉得,夏洛克好奇一个人的身份,跟他哥问一份资料,也没有奇怪的地方。尤其是他哥是国家政府高层,资料会更齐全一点。
我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