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你既不爱我,也不想杀我。
回忆起方才巫女同指挥使亲密旁若无人的模样,少年眸色渐深
果然,只可能是真爱了
今晚百密一疏,竟让他们找到了机会,互诉衷肠
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真爱,拆散起来都没意思。
“果然还是这样吧。”在原晴之的视角,这人就是忽然凑上前来自言自语说了一堆话,说完又像只优雅的猫那样轻巧跳上横梁,熟练地支起下巴:“你可以开始了。”开始什么?
“开始你的表演。
说完,少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我说,你明明是会跳祈神舞的吧,怎么昨天下午故意跳得那么难看?原晴之一惊
她敢当着巫祝的面藏拙划水,就是做好了不被任何人看穿的自信。结果谁能想到,竟然会被虞梦惊这个看起来最不可能专业的人一语点穿。是巧合吗?她忍不住怀疑
虽然心生动摇,但面上还是得装一装
巫女吞吞吐吐:“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祈神舞最重要的是神韵,你已经有了神韵,怎么可能跳成那样。
“啊?可我还是不懂诶。
虞梦惊懒得和她装傻充愣,而是抬了抬下颚,态度言溢于表
“那我辛白指点你跳
难道这家伙还真能看懂?
不得已,原晴之只能跳。当然,她不可能一诈就拿出真本事,但到底还是认真了些
一边跳,她一边在心里纳闷
祈神舞原型是戏曲里的水袖舞,在《邪祟》这部戏里普及度极低,目前还是神职人员内部专属的舞蹈难不成因为虞梦惊原身是庆国供奉的庆神,每年天祭时,司巫都会组织巫女跳祈神舞,久而久之他就看会了?想不通。巫女甩起双手,素白的长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她有心划水,亲何虞梦惊的点评实在过于老辣
”这里下腰的力度减三分。
“你的水袖在干什么?明明可以甩上去的,没吃饭吗?
他总能精准地指出原晴之没能用出全力的地方
这么几次后,原晴之心里也来了火气
虽然答应过姑姑不涉足戏曲,但她从小到大在戏上面的天赋一骑绝尘,还从没有被人这么辛辣点评过。于是不知不觉,也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因为没有抬头,所以原晴之并没有看到,虞梦惊眼底浮现的思索
也不知道跳了多久,上边忽然没了声。原晴之忍不住抬眸
少年还是那个姿势,歪着头坐在横梁上
他唇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卸下笑容后,充满不近人情的冷漠
“司祭大人,你没事吧?
原晴之真怕他又噶在这,这回没别人,她妥妥是第一嫌疑人。
对方歪了歪头:“哎呀,你是在关心我吗,武五小姐?
简单又普通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横生缠绵缱绻,要人毛骨悚然
原晴之表情麻木:“您继续请,当我没说过这话。
虞梦惊哼笑一声,又随意指点了两句,每点都正中红心
熟练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混进了自己的巫女团,亲自跳过祈神舞的程度
你别说,按照原晴之对他人设的了解,这事虞梦惊也不是做不出来
在此之前,原睛之真的想象不到,世界上竟有如此精神分裂的纸片人。
拥有无可比拟的恐怖美貌,横行无忌,恃美行凶。用最简单残忍的话语,便能轻松指使他人放弃生命,甚至还省了自己动手的功夫,堪称行走的春///药。偏偏也是这个家伙,在众人的施暴下无能为力。明明是《夜行记》中最大最出名的boss,现在却弱的要死。性格也不好,肆意乖张,天天使坏,要人恨得他牙痒痒但仔细想想,还蛮可怜的
身为夜红神龛的主人,却被禁是控制,失去人身自由,顿顿吃香灰拌饭。要不然根据虞梦惊睚眦必报的性格,在戏本愿著里怎么都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偷懒哦。”轻飘飘的声音从上边盖下来
原晴之:“.....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亏她不久前还在心里感慨庆幸虞梦惊终于杀青了,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天亮了。原晴之准时打卡下班,主打一个一秒也不多呆,
伴随着殿门再次关合,禁殿内的光线转瞬即逝
虞梦惊皱了皱眉,换了只手支住太阳穴,眉宇终干展露出基种难忍的痛楚
夜红神龛封印俱全,无法屏蔽痛觉,而短时间内死而复生,不可能毫无代价
但这点些微泄露的情绪,很快就在下一道推门声响起时瞬间收回,滴水不漏。
身披长袍的老祭祀驻着拐杖,缓慢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