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好长大,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怯玉伮,好好活着,答应我。”
晏弥抬起手想摸摸他头,却没力气了。
林笑却握住他垂落的手,放到自己头顶,流着泪乖巧笑道:“我答应你。”
只是再没有人应答了。
林笑却攥着晏弥的手摸摸自己的头:“我答应你,晏弥,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答应你,晏弥,我答应你——”
晏弥浅笑着阖上了眼眸。
林笑却知道以后,再没有一个叫晏弥的人会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了。
林笑却蜷缩在床榻边,他觉得好冷,明明夏天来了,怎么就冻到了骨子里。
封棺下葬那日,绍京城的权贵几乎都来了。皇帝亦是亲至。
晏巉撑着病体送二弟最后一程。
披麻戴孝,敲锣打鼓,翻飞的纸钱……晏弥葬在了一个据说风水极好的宝地,下辈子大富大贵无忧无虑。
林笑却愣愣地望着棺材入土,他想,晏弥要的不是富贵
荣华,他只想做一缕风,他不会轮回人间了。
回城的路上,下了暴雨。
晏巉倒了下去。
林笑却推开众人,将晏巉抱了起来。
他道:“回府,请太医来。”
大哥不喜欢别的人碰他,他会抱着他,不让别的人碰。
夏末的时候,晏巉的身体总算好了些。
晏弥去世已经三月。
晏巉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大改军制、科举取士、改铸钱币、推崇儒学抑制佛学……
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周国又发生一次叛乱。
不少曾经拥簇在晏巉手下的人,以皇帝为旗帜聚集起来想要囚了晏巉。
可惜皇帝不肯站在他们那一边。
荀延劝:“这样下去,大周迟早亡国。”
晏巉只是笑:“那就让它亡吧。”
冬末又发生一次刺杀事件,牵连到了皇帝身上。
晏巉问赵璃真的想要杀了他吗。
赵璃答:“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晏哥,你随时可以取去。”
晏巉将毒酒倒了:“不要让我失望。”
赵璃逃过一劫,不但不躲,反而亲临丞相府。
晏巉未在,赵璃又一次看到了怯玉伮。
梅花林里,仿若神仙妃子。赵璃忍不住靠近了几步。
林笑却看到了他,缓缓行礼道:“陛下。”
赵璃连忙道:“请起。”
林笑却说晏巉不在,赵璃说:“不在也好。
“朕可以和你同游这片林吗?”
林笑却道:“陛下请。”
林笑却始终退后赵璃半步。
赵璃笑:“不用讲那些规矩。”
“朕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以前晏弥在的时候,他好歹有个说话的人,晏弥不在了,他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了。
“怯玉伮,你或许不相信,早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将你的名字记在了心里。”赵璃道,“那时候我很好奇,一个晏弥晏余都爱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发现晏哥也爱你。我就想啊,你的命真好,想着想着,你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怯玉伮,”赵璃退后一步,“我想,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晏哥再是宽容大度,也不会容忍三番四次。只要他活着,他坐在皇位上,就威胁着晏哥。
权臣做到头,不进则退。赵璃心里明白。
“陛下万岁,不会的。”林笑却安慰道。
赵璃苍白地笑了下,上午的毒酒未入口,以后可能就不是毒酒了。毕竟做过一回天子,他不希望自己死得太狼狈。
赵璃折了一枝梅花送给林笑却,林笑却不敢接。
赵璃笑:“你能帮我也折一枝吗。”
林笑却望着眼前的少年帝王,轻声道:“这样不好。”
赵璃微微失落:“晏哥不会知道的。”
林笑却退了一步,说是可以让
下人来。
赵璃笑了笑:“不了。那我走啦。”
赵璃攥着没能送出去的梅枝,慢慢将梅枝背到了背后:“那——那朕走了。”
赵璃转身欲离开,林笑却的手碰上一枝梅却未折,他不能,他会害了他的。
赵璃没舍得离开,转过身来笑着握住林笑却的手,将梅枝折下。
他道:“失礼了。”
林笑却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就被塞入了一枝梅。而他折下的那枝,赵璃捧在手心低嗅:“高山流水觅知音,我想,我好像能明白晏弥的心思了。”
哪有不爱的,只是无法说出口。不能以男女之情说出口,只能做兄弟,做兄弟罢了。
赵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