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哪怕我脱光了也不肯要我。"
林笑却听了,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臣自始至终,没有瞧不起您。殿下不是物,臣无法要。臣心知自己配不上殿下,无法执起殿下的手共度余生。”
萧倦如今受伤,难免多疑。大公主此时去见萧倦,不是好时机。"殿下,天冷,您快回去吧。"
萧暮雨听了,眼泪更是忍不住滴落。平时他绝不会如此,可今天不知怎了,竟是学了副扭捏作态,泪水一时之间竟停不下来。
怯玉呶就应当像其他人那样,嘲讽他、怪罪他、讥笑他,这样他心中才会好受些。而不是洒给他这么点善意,衬得他自己坏透了。
“我是个恶人,”萧暮雨含泪笑,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没有资格。可我偏要强求,怯玉呶,
我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越是失败,我越是强求。哪怕我死了,也不该是泣泪悲怆而亡。”萧暮雨擦了擦眼眶,冷静了下来,他擦身走过林笑却,径自走到了宫门口,请侍卫通报。
第三场游戏,不需要怯玉似参与。他的独角戏,一个人唱起来吧。
侍卫禀报了。
萧倦靠在榻靠上,眼神微冷。平时没见大公主来,偏偏他受伤的时候求见。是听到了风声,还是意外?
萧倦轻挥了下手,不见。
但侍卫没一会儿又来了,道: “殿下说是事关世子爷。”
萧倦听了,唇角微扬,眼神阴鸷。让张束整理衣冠,打开门窗散了药气,熏了香再让大公主进来。
大公主冻得浑身颤,过了两刻钟才被叫了进去。
一进去,萧暮雨便跪了下来,道: “父皇,儿臣来求您一
件事。”萧暮雨开门见山,没话家常,萧倦倒有了点耐心,听听他要求什么。
“父皇,”萧暮雨跪伏道, "儿臣想嫁与世子,做世子的正妻。"
萧倦听了,心生不耐。
萧暮雨继续道: “父皇,儿臣是您的孩子,儿臣体内流着您的血。其他的哥儿再是年轻貌美,生下的孩子也与皇室无关。"
萧暮雨抬起头,眼眶微湿: “父皇,儿臣并不是一个妒妇,儿臣会为怯玉权操持好一切,他的妾室他所有的孩子儿臣都会好好照顾。
“儿臣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嫁与他。”
萧倦听了,略感可笑。大邺王朝驸马不能纳妾,公主拥有自己的公主府,过得还算如意。偏偏萧暮雨把自己往嫁人哥儿的规则里套,什么贤良淑德好好照顾,简直可笑。
萧暮雨见父皇眼神隐有讥嘲之意,心下一恨,难道他如此退让,在父皇心中,连做世子的正妻都不能吗。
萧暮雨道: “父皇,儿臣会是您最好的选择。儿臣体内流着您的血,儿臣与怯玉呶的孩子也会流着父皇您的血。
“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当怯玉呶的妻呢。”
萧倦笑: “孩子?朕为什么要怯玉似的孩子流着朕的血。”
“父皇您不是喜欢怯——”萧暮雨没有说下去,被萧倦的眼神吓到了。萧倦摆了下手,张束赶紧上前请萧暮雨出去。
萧暮雨还要再喊父皇,张束并几个小太监赶紧拉开了。一室的熏香太浓,萧倦感到恶心。
他要怯玉权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是要怯玉权做他面目模糊的妃妾。萧暮雨竟以为那是男女之间的情玉。
成婚洞房,生儿育女,血脉流传。这世俗的所谓妻妾情玉,所谓血脉流传的孩子,不过是他赐给怯玉似如同其他珍宝一样的玩意儿。
他怎么可能像待丽妃皇后那般,去待怯玉呶。
太恶心了。
萧倦道: “大公主去了幸陵几年,越发得意忘形。让嬷嬷们好好教教他,为人子女的规矩。”“门窗开大些,”萧倦头一次觉得喘不过气来, "太闷了。"
张束端来漱口茶,萧倦漱完口,仍觉得恶心。他道: “张束,怯玉呶不会是朕的妻妾。怯玉做,只是怯玉匈。"
“朕不是他的父,不是他的夫,朕在他身边,只是——”萧倦急喘片刻, "只是——萧倦。"萧倦蓦然明了,他并不是怯玉权的爹多。
他自顾自地扮演世俗的父亲,把自己套到父亲的形象上,简直与萧暮雨学寻常哥儿一样可笑。他什么时候屈从世俗了?他是帝王,是天子,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而不是去扮演去学习去东施效颦自己的父皇,不断重复世俗化的父亲以及他自己的父亲。刻下一个所谓的父字。
他萧倦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学别人的废物?哪怕那是他自己的父皇——
那也不配。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落了两日。
皇后娘娘按时用膳作息,身体大致恢复了。
他望着窗外的肃冷天地,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囚于此。身为皇后,他当真毫无权力吗?
思绪流转,楚词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