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吞灭,咽下五脏六腑,活成魑魅魍魉。为鬼为蜮,不得超生。
谢知池抚着林笑却的眉眼,林笑却没有哭了,可是眼尾的痕迹那样明显。
那是谢知池反复吻舐过后的痕迹。
谢知池抚上那痕迹,力道那样轻,生怕惊碎一个梦。
外面的暴雨更烈了。是一个油锅,噼里啪啦要把整个世界烧光。
亿万人躯体的脂肪煎出油脂,这锅热油越来越满,越来越满,溢出来了。
谢知池说:“我给你一个选择。”
他脱下林笑却的外裳。
精致华美,绣着银纹,他从衣领抚到衣摆,足够长,足够勒死一个人。
他不需要谁给他披衣裳。他把衣裳当白绫。
谢知池缠紧了自己的脖子,一头留在自己手里,另一头递给了林笑却。
“杀了我,你做的这场白日噩梦就过去了。”
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天际轰隆地响,倾盆的雨,打断了王孙公子们的秋狩。
三皇子望着天边黑压压乌云,抬手射出一箭,便带着弟弟们离开狩猎场。
秦泯守在马棚里,照看着追风。狂风太急,吹得他手中的草料飘飞了几根。一旁的踏雪连忙去咬,咬到两根,还有一根随风飘去,打着旋落到泥坑里。
皇后娘娘已经酒醒,他沉默地为自己斟茶。暖和的茶水,冰冷的雨。
皇帝萧倦本也在打猎,暴雨轰隆而来,便没了狩猎的兴致。
不如回去看看怯玉伮。
他骑着他的乌婪黑马,很快就到了寝殿外。
暴雨里,皇帝萧倦跨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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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池像头豺狼一样压在林笑却身上,说着大发慈悲的话。
林笑却疼得几乎听不清。
谢知池看着他,慢慢擦着嘴上的血,擦没擦干净他不知道,他笑着倒了下来,抱紧了林笑却。
他听见外面下起暴雨。
他听说林笑却为他求情那一天,也是这样下起暴雨。
谢知池在见到林笑却之前,已经听说过无数遍他的名字。
地牢里,惩戒阁里,甚至是到了萧倦这里。
小世子、世子爷、怯玉伮……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称呼唤他。
天潢贵胄,脚不沾地的模样。为他求情?
又是一个丞相家的哥儿,谢知池恶意地揣测他,只有他越是糟糕越是恶劣,他才能够在涌动不尽的恨意里活下去。
恨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要恨上足够多的人,他才能够让自己的心每时每刻跳动下去。
他恨皇帝,恨惩戒阁的太监,恨世子,恨他自己。
久而久之,他几乎要忘了云哥的面容。
某一天,他竟然想不起来云哥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好久好久,他咬自己咬出血迹斑斑,在泛滥的血腥里,他终于想起了云哥的名字。
云木合,云木合……
他想要刻在自己的胸膛上,可是连这副身躯都是物件儿,他没有权力给自己刻下印痕。
咬伤自己,那就尝尝更狠毒的刑罚。
那么多珍贵草药调养出的美丽身躯,怎么能够让一个奴隶毁坏。
他只是身躯的容器,他的灵魂微贱如牲畜。
他只能恨下去。
恨到把魂魄都烧干净,他才能够做一具行尸走肉活下去,复仇。
可为什么,为什么林笑却要这副能够被轻易伤害的模样。
为什么要想着走近他,询问他,看到他。
把他当一个摆件儿不好吗?
非要选择看见一头怪物。怪物还能做什么?
吞噬,吞灭,咽下五脏六腑,活成魑魅魍魉。为鬼为蜮,不得超生。
谢知池抚着林笑却的眉眼,林笑却没有哭了,可是眼尾的痕迹那样明显。
那是谢知池反复吻舐过后的痕迹。
谢知池抚上那痕迹,力道那样轻,生怕惊碎一个梦。
外面的暴雨更烈了。是一个油锅,噼里啪啦要把整个世界烧光。
亿万人躯体的脂肪煎出油脂,这锅热油越来越满,越来越满,溢出来了。
谢知池说:“我给你一个选择。”
他脱下林笑却的外裳。
精致华美,绣着银纹,他从衣领抚到衣摆,足够长,足够勒死一个人。
他不需要谁给他披衣裳。他把衣裳当白绫。
谢知池缠紧了自己的脖子,一头留在自己手里,另一头递给了林笑却。
“杀了我,你做的这场白日噩梦就过去了。”
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天际轰隆地响,倾盆的雨,打断了王孙公子们的秋狩。
三皇子望着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