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会,本打算中午叫跑腿,没想到又有一个临时直播需要他支持。忙完工作已经是下午,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又马不停蹄地赶去采访企业家。
结束时已是傍晚,贺初秋打开导航,道路堵得一片飘红。
他拖动地图想找条近路回家,突然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址,原来会场旁边就是寒曜年住的公寓。
打火机还在他包里,一整天都没抽空寄出去。
左右地址就在附近,贺初秋也没叫跑腿了,他把打火机送到公寓门口,委托物业帮忙代交。
不料物业百般委托,一定要让他联系当事人才愿意代劳。毕竟住在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随随便便就放东西进去,出事了他们也担当不起。
都是打工人,贺初秋也没有为难对方,准备回去叫跑腿。
刚一转身,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嗓音:“贺初秋?”
贺初秋抬眼便看见寒曜年迎面走来,他穿了一身板正的黑西装,服服帖帖没有半点儿折痕,淡淡的眼神看过来,自带三分矜贵疏离。
贺初秋今天只穿了一套便宜的通勤西装,前前后后辗转多个场所,西装早已变得皱皱巴巴,被寒曜年这么一看,无端生出一股窘迫。
说好了叫跑腿,结果自己眼巴巴跑到人家门口,仿佛硬赶着上来一样。
“工作刚好在附近,”贺初秋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又抬手把打火机递过去,“东西给你,我先走了。”
寒曜年走到他跟前,却没有接手机,只是问:“吃晚饭了吗?”
贺初秋:“吃了。”
话音刚落,他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贺初秋:“……”
别说晚饭了,他连午饭都没吃,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寒曜年这才抬手接过手机,说:“谢谢你给我送打火机,吃完饭再走吧。”
贺初秋抿了抿唇,正要拒绝,又听寒曜年说:“只是一顿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语气前所未有的轻巧。
贺初秋抬眸,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寒总也会这样随便邀请别人回家用餐?”
“你怎么知道我是随便邀约?”寒曜年往前半步,微凉的空气中,那股苦涩的木香再次笼罩下来,混合贺初秋身上残留的檀香后调,一冷一暖融合,一苦一甜拉扯。
贺初秋后退一步,本能地开始防御。
寒曜年垂眸看他,彬彬有礼地挑衅:“寻常晚饭都不敢应约,莫非贺先生心中有愧?”
“呵。”
贺初秋面露讥讽:“我是怕你厨艺太差,下厨把我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