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重。”
朱氏就捂着嘴巴哭,心里惆怅得很。
但很快祝纭和秦娉婷等人就来了。乌泱泱来了二十多个小姑娘,十多个年轻妇人,屋子里险些坐不下。
大半屋子的人说蜀音。
正好走到门口的镇国公老夫人:“……”
她又生了一肚子闷气,便连门也不进,拄着拐杖回去了。
朱氏叹息,一转身,就见慧慧跟好几个姑娘在一处说话:“待会儿也不知道能拦他们多久。”
姑娘们叽叽喳喳:“我家阿兄来了,他的诗句好,必定能挡一个。”
另外一个说:“武的不怕,我家阿兄可是上个战场的。”
也有人道:“我大哥来了这里,二哥被新郎官请去了,待会只看谁更厉害。”
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兰山君坐在一边跟着笑。
一伙人分两拨走也是郁清梧的主意。
他这是为她撑场面,她是知晓的。这个人,心细得很。
有这么个人在,即便日后斗不过老天,也是无憾的。
她不由自主笑起来,总觉得今日的曦光正好,照得人很舒服。
慧慧正好来找她,便瞧见晨光之中,她一身嫁衣,脸上带着从前没有看见过的笑意,暖融融的。
慧慧一愣,而后舒出一口气,看向窗外的日头,笑着道:“迎亲的应该快到了。”
确实快到了。
钱妈妈穿得一身红早一步跟着过来了。
风风火火,欢欢喜喜,脚步不停!
她一路上撒喜糖和铜钱,还特意看见聪明好看的孩子就摸两把头——传闻这样可以蹭蹭他们的好处。
其中一个长得白白嫩嫩如同神仙一般的娃娃,她便摸着舍不得放了。
娃娃不忿,却又不敢挪开脑袋,只好据理力争:“阿婆,可以多给一些铜钱和喜糖吗?”
钱妈妈把一包都给过去,“行行行。”
只要蹭着了,怎么着都行!
赵妈妈是认识她的,见了她来,立马高兴道:“我以为您在家里等着的。”
钱妈妈:“我性子急,可坐不住。再者说,我还没看过新娘子出门呢!”
赵妈妈拉着她就往里头走,“快来,我们姑娘必定欢喜。”
兰山君果然欢喜,钱妈妈瞧见她这么一副喜娃娃的模样,笑着道:“我在那头,就是新郎官的家人了。我一想,这可不行,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是一样的,不若就来这里送你,再跟着回去,便也是送嫁,也是迎亲了。”
她拍拍胸脯,“我钱妈妈,可没有偏心眼哟!”
兰山君忍俊不禁。
钱妈妈却看着她纳罕,“你不紧张呀?”
兰山君一愣,“紧张什么?”
钱妈妈立马做了耳报神,“郁少爷可紧张坏了!衣裳的袖子都是我替他穿上去的。”
她探出脑袋看外头,“哎,这时候肯定在催妆,也不知道他写诗快不快!”
她没瞧过别人催妆!
兰山君赶紧道:“您跟浮春一块去瞧瞧?”
钱妈妈忍不住去了。回来一本正经的道:“他还是有才华的。”
朱氏在一边好奇问:“您听懂了?”
钱妈妈:“我哪里能听得懂哦!但他一出诗句,四处就叫好,这能写得差?”
她扬了扬下巴,道:“他可是探花郎。”
兰山君笑出声来。
另一边,郁清梧还在过五关斩八将。
跟着他过来的还有不少蜀州人,文官武将都有,尤其是大理寺卿徐大人的儿子叫嚣得厉害,无论镇国公府这头谁来宣文宣武,他都亮着嗓子喊:“无足惧之。”
但他文不成武不会,只会点兵点将,文的喊新郎官自己来,武的要群挑,他自己躲在最后面,全靠一张嘴巴走天下,被许多人起哄让闭嘴。
——唯独四老爷却很羡慕。
同样是文不成武不就,怎么他就像个鹌鹑一样呢?
如果能有徐家大郎一半的嘴舌就好了。
徐家大郎一眼就发现了这敬佩的目光。他马上过去慰问四老爷,两人谈天说地,吃席的时候,果然还吃到一块去,之后成了忘年之交。
此乃后话了。
只说今日镇国公府这边混进了许多蜀人,那定然不可能真的拦人,于是文的松口武的松手,急得兰三少爷出了一身大汗,低声怒骂道:“怎么如此行径!”
便有人拉着他低声笑,“你这个人,你是嫁妹妹,又不是真比试要考个文武状元的,这么较真做什么?”
正在说话之间,大门已经打开了,一群人乌泱泱的进,太仆寺的官只要年纪差不多的都来了,大声道:“今日咱们能让郁少卿早点圆房,便是功德无量!”
郁清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