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赵官人便直接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东西不错,我想买你的方子,小云,我不白买,一百两银子,你看够不够?”
温小云被这一百两银子砸晕了一瞬,赵官人出手实在太大方了,这得卖多少皮蛋才能赚回来啊?
不过,她不太想卖,皮蛋在这个时代有没有她不知道,毕竟地域宽广,但至少在玉桃县,或是玉桃县周边几个县城里,没有这东西。
短期来看,一百两很多,但长期来看,一百两又太少。
她只是现在没钱,又不会一直没钱。
赵官人看出她的犹豫,也不为难。
“小云,我是自家有不少酒楼、饭馆和面馆,并不是想卖皮蛋,这东西的价值我想你应该懂,虽然一个就那么几文钱,但是,长久积累,绝不是小数目,所以我才跟你开这个口。”
温小云抿唇,还是摇头,在她印象里,赵官人是个合格的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赵官人,我就靠这个养家糊口,若是卖了方子,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儿,我最怕纠纷了,不过,还是多谢您的看重。”
一百两啊,要是拿了,店铺都能直接拿下了。
赵官人有些可惜,连连叹气。
温小云心头一动,“赵官人,我也可以给您家的酒楼供应啊,以后只要您开口,我第一个先满足您家的酒楼饭馆,价格绝对优惠,您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签契约。”
她是知道的,赵官人家的酒楼饭馆不少,跨了好几个县呢,这也算变相打通一条路哇。
温小云想着家里那几个只要干活儿就特别开心的妇人,马上就来了劲儿,自己赚钱,就代表那些女人也赚钱啊,她可不是个吝啬的老板。
女人赚钱不容易,她能帮她们一把,也算不错。
“赵官人,您买了方子,肯定也是去找人做,您是大户人家,找的长工短工基本都是男人,就连酒楼饭馆里的小二,要的也全是男人,您是知道我怎么来镇上的,一路很不容易,还有我找来帮忙的那些女人,都很不容易,您就当是帮这些女人,反正这方子您要不要,其实都不会影响到您的。”
她又说了那几个女人家里的一些琐事儿,其实没什么新鲜的,穷,能来来无尽的麻烦,每个人的苦,都能讲上一箩筐。
尤其是来自己这领工钱的时候,那个笑容,又满足又开心。
“赵官人,每次我都会想,要是我能再给她们多发点钱,大家的日子肯定就会更好过了,您说是不是?”
赵官人被这小丫头说的都有些蒙了,良久才无奈的笑道:“你这小娘子,嘴巴越发伶俐,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他本来打算,即便温小云不卖,他也会弄到手。
这里头的商机,他看得可比一个小丫头明白,或许能让赵家的酒楼,更上一层呢。
但一个小丫头能说出这些大义的话,倒让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男人赚钱天经地义,也确实比女人简单,虽说这门生意能赚,但也不能丧良心,尤其自己对面还是个小女孩呢。
若自己拿到方子,请的也确实都是男人,有朝一日挤压取代了温小云,那这些可怜的女人,是不是会被自己间接害了?
想到这,赵官人不禁有些惭愧了,没想到,他还不如一个小孩有情有义。
赵官人想着白花花的银子,艰难地点头,“也行,但你得保证啊,给我的价儿,必须是最优惠的。”
温小云哪里知道自己的一次话痨,不仅避开祸端,还给自己多拉了个长久的大订单。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心中窃喜,“赵官人,您放心,我回去就给她们涨工钱,还跟她们说,您就是咱们大杨镇的活菩萨。”
赵官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小丫头会说话,也会哄人,虽然没赚钱,但心里还怪舒坦的。
温小云也跟着笑,却见赵官人突然捂住了心口,一下子喘得特别厉害。
她吓了一跳,“赵官人,您怎么了?”
赵官人喘了好一会儿,又流了一头的汗,连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良久后才虚弱地摆手。
“没事儿,这两年,总是心悸,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温小云也有些忍不住了,“赵官人,您该减减肥了,这不仅仅是为了您自己,更是为了您的家人,心悸是大事儿,您可千万要注意。”
赵官人捂着心口苦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在震颤。
“你以为我不想啊,实在是减不下去,我有次还碰到了老韩,我看他瘦成那个样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温小云不禁叹气,“韩官人却是羡慕您呢,说您高堂尚在,子女绕膝,赵官人,您这么好的日子,可一定要为家人多想想啊。”
赵官人被七八个下人搀扶着,下去休息了。
她回去后,果真当场宣布,要给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