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柴爷爷也只是偶尔去卖柴,这么大年纪,可别晒出好歹。
她坐在牛车上摸钱袋子,之前好不容易攒的银子,基本又全都换了铜板。
这些日子,光是收鸡蛋,就花了近五两银子,也就是五千个子儿,鸭蛋也花了三千五百多的子儿,更别提这里面需要用到的油盐酱醋,还有平日花销吃用,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她的存款,已经开始见底了。
她现在唯一的进项,就是给韩官人做饭,但杯水车薪。
啊,钱花得好快啊!什么时候能赚到买房子的钱啊?
都说穷家富路,没钱何谈离开。
好在这些天,韩官人已经帮她物色好房子了,房主是他好友,因儿子考进了县学,一家人要搬去县里陪着,正好乡下的老房子租出去,好有个人气。
哎,这眼看着,又是一笔支出。
温小云心里叹气,但房子还是要租的,自己之前那么努力拼命地赚钱,不就是为了过得更好嘛。
她到的时候,韩官人正好准备出门。
“哎,你来了,正好,跟我一起去看看房子,大小跟位置,都符合你的要求。”
韩官人直接带她去了好友处。
房子在甜水巷子,离韩官人家不远,就隔了一条街。
“他家已经搬完了,你也可以着手搬进来,不过,还要你本人满意才行。”
温小云感激不已,“韩叔,真是麻烦您了。”
韩官人摆手,“行了,咱们之间别说这话。”
到了后,大门已经敞开,地上散落着废弃的东西,主家已经搬走了不少东西。
现在还是夏日,院子里两株橘子树正蓊郁浓绿,两进的院落,有两口井,特别方便。
房主是个与韩官人差不多岁数的人,留了胡须,看着文气得很。
温小云满意得不得了,后院还有葡萄树,还扎了个秋千,特别温馨。
她有些忐忑,“不知租金几何?”
韩官人看着好友,笑道:“你可别要价太高了,我这小友可出不起。”
房主大笑着摇头,“韩兄,你我之间,可别这么生疏。”
“要不是因为钰儿,我还舍不得搬走呢,这屋子南北通透,冬暖夏凉,一年怎么也得五两银子,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温小云松了口气,五两银子,还不算太贵。
“官人,我家是我做主的,五两银子不贵,我觉得很满意,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她咬着唇,诚恳道:“官人,我可以先付三月的租金,等我赚了钱,立刻就给您付清一整年的。”
房主也听韩官人说过,见温小云眼神清明,不卑不亢,便点了点头。
“你有韩兄担保,我自是相信,不过,我之后可能不会常回来,你的租金如何送到我手上?”
温小云笑着道:“府学我知道,就是不知您到了县里住在何处,我只要攒够钱,一定立刻送到您府上。”
房主便将地址告诉了她,又叮嘱了几句,无非就是要爱护些,别弄坏了他的房子,尤其是那两张带不走的床,说是什么好木头打的,一定要爱护。
温小云全都应下,陪着房主一起找了牙行,立下租赁合同,又利落地付了三月的租金,还加了一条,半年内必须将一年租金补足。
她将房主送走后,快乐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来回跑了好几圈。
除了主屋的三间房,整个家厢房就有四间,所有屋子都是青砖瓦房,挑高比茅草屋高多了,确实凉快。
屋顶还用了不少昂贵的明瓦,屋内的光线十分好。
“太好了,这里真好……”她高兴的转圈圈,“韩叔,以后您别在家做饭了,每天早中晚来我这吃,我保证把您喂得跟赵官人一样胖胖的。”
她知道,若不是韩官人,她根本租不到这个房子。
韩官人看她这么快活,笑得不行,“像赵官人那样,我可不愿意。”
他前儿还碰到赵官人呢,越来越胖了,肚子跟怀胎十月的妇人一样,还跟他打听温小云。
温小云难掩兴奋,屋前屋后瞧了好多遍,还规划了起来,哪里住人,哪里放缸子,前院的井水自家吃喝,后院的井边要专门搭棚子,到时候做事儿也方便。
其他的都还好,最满意的就是地方够大。
回去的路上,韩官人道:“赵官人还问起你呢,说你怎么不叫卖了,还有他家里的蛋黄肉粽吃完了,让你做了送去呢。”
温小云笑了起来,“赵官人能吃,他那个体型,再这样下去,对身体十分不好,您说我要不要开口劝劝?”
韩官人叹气,“我都劝了好多次,他家中老母跟妻儿也劝,他压根不听,不过我倒很羡慕他,高堂尚在,儿女绕膝,过得也随性自在。”
人生不过几十年,吃吃喝喝日子圆满,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