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啊?之前也是,有点儿事要么是您,要么是大伯母二伯母,全都是女人冲锋陷阵的.....“怎么爷爷跟大伯二伯呢?没长腿儿还是怎么?他们这也也算男人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男人都死绝了....温老太本来不想说话,听到这话这般难听,气的顿脚,抬手就要打温小云。
“贱丫头,你胡咧咧说什么呢?找打...."
温小云已经看到苦栗树下的情报员们往自家来了,估摸着知道有热闹瞧呢。
她计上心来,演技精湛,在温老太抬手挥来的刹那,往地上一躺。
温老太还疑惑呢,自己这巴掌怎么还能隔空?
“大金娘,你怎么又打孩子呢?”
“就是,住手,小云可是你亲孙...."
“哎哟,可怜丫头,多好的孩子,大金娘,你可真狠心....
温小云自然不会辜负这些人,捂着脸哭哭啼啼。
“奶奶,您怎么又打我?呜呜呜,奶奶,我为了挣钱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养活自己跟小海,您就算是有不满,您说说就成了......“我现在没田没地,就靠这个小生意糊口呢,爹又动不了,小海又那么小,你还是把我卖了算了,你把爹跟小海接回去自己照顾吧,我实在做不好,呜呜....围观的老头老太太看孩子可怜模样,顿时枪口一致对准温老太,纷纷指麦她狠心,还养出温三铜那个混账玩意.....这些老头老太太的嘴巴,那是一个顶十个,说出来的话,又毒又狠,句句戳人心窝,喷得温老太狗血淋头。温老太一大把年纪,临老了还要受乡邻这种气,顿时气得浑身都抽抽起来了。
实在忍不住,化身超级无敌尖叫鸡,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口干舌燥,实在骂不过,只能变成垂头丧气饥饿鸡,仓皇逃走。温小云心里都快笑翻了,但脸上依旧哭唧唧的。
“多谢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们,呜呜......
收获了满耳朵的真情假意,温小云一路假哭着回家了。
柴爷爷愣是等人群散了,才将牛车赶到温小云家门口,帮着一起搬东西。
方音见东西归置好了,看到儿子居然带回来一把菜刀跟一匹粗布,眼里止不住地喜色,还不忘说刘竹瞎花钱。她笑眯眯地嘱咐温小云,“你都两天没回来,冷锅冷灶的,什么也没有,去我家吃吧,你舅舅都快担心死你俩了刘竹也赶紧点头,“是啊,姐,咱们这两天都快累瘫了,去我家吃吧,你现在做饭多累啊。”
温小云这会儿觉得方音其实挺对她脾性,也不瞎客气,“那行,小竹,你跟舅母先回去吧,我收拾好了就去你家。她得好好洗漱一番。
等洗完后,她就叫温小海趁着有热水也去洗洗,正擦头发呢,就看到温三铜坐在榻上一脸恨毒的模样。那双腿,应该是站不起来了,至少暂时没办法。
上次她那一拽,是真的绊到了骨头,突出的小腿骨越发突出,腿看着都变形了。
就这,老杂毛居然都一点事儿没有,简直无言以对。
温小云迎着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坐好,一点不见生气,反而满面微笑,撩拨头发的动作轻松自在,像是跟家人叙旧。“怎么?觉得我恶毒?不孝?爹呀,你当初打我的时候,但凡有一点心慈手软,我都不会这么对你,你对我敲的那一拐,把我们之间的血脉,敲得一干二净。”她指了指厨房,温小海还在里面洗澡。
“至于小杂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愿意听我的话,我就当养一条狗,不在家的时候,看家护院也是好的,要是不听,我就让你俩狗咬狗到死,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温三铜看着温小云嘴里说着恶毒的话,但脸上云淡风轻,仿佛在跟他讨论,今儿的天气真不错啊。这会儿终于用他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想清楚了。
贱丫头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拨爹娘兄弟,挑拨小海,还让方音这贱人在村子里四处污蔑,现在娘对他也没有好脸色,爹更是嫌丢人,来都不来了。可是,当爹不就是当天王老子吗?
他小的时候,爹不就是天王老子?想打谁就打谁,想干吗就干吗,怎么到了他就不行了?
温三铜前所未有地愤怒了,整张凹陷的脸颊,就像烂到瘪掉的大南瓜,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
“作死的小娼....
温小云听到这句话后,也不忍了,之前做的一切终于起了效用,这垃圾跟所有人都快要离心离德,还忍什么呢?她攥起墙边的扁担,毫不犹豫直接敲在他腿上。
温三铜嗷的一声惨叫,刚刚擦洗好的身子,又是大汗淋漓。
他怨毒的目光犹如实质,若不是痛的太过,恐怕嘴里的脏话就要成堆的冲出来。
温小云可不是方音,不擅长吵架骂人,但她这会儿一点不惧。
扁担缓缓移动到了他断腿的位置,她还笑盈盈地,声调轻柔,
“爹呀,你再骂一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