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赫川的原配夫人郁郁而终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了,但是唐明远因陷害长兄入狱的消息在第二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漾漾也在这日回了伯爵府。
“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回来,为的就是报复我们是不是?明远是第一个,接下来呢?你还要做什么!是要对付我还是对付你祖父!”唐臻如先发制人凶神恶煞地质问漾漾。
漾漾也不再装蒜,也不理睬她,径直走向唐伯爷,直截了当问道:“祖父,叔父当年做下的事,您知情吗?”
唐臻如又冲上前来:“爹,您看到了吗?她这是要冲您发难了,仗着有彧安世子和江澄王给她撑腰!她这是要我们伯爵府都给她爹陪葬呢!您还不赶紧用家法处置了她!”
唐伯爷抬手,制止了她的发问,沉着脸看着她:“我不知情,当年我对你的父亲寄予了厚望。”
漾漾道:“可如今,事发后,你也没有太过的愤怒,只是恨叔父这般沉不住气是吗?”
唐伯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漾漾竟然看到了他的内心,瞬间又沉下脸来:“注意你的措辞,我毕竟是你的长辈。”
唐臻如接口道:“如今我们这一脉只有明远这一个男丁了,还指着他为唐家传宗接代,你若是还当自己是唐家的人,就趁早去把你叔父放出来,这件事就这样揭过算了。”
漾漾匪夷所思地看向唐臻如:“姑母,被害死的是我的父亲吧?要把我发卖去北境的是叔父吧?”
唐臻如蓦地红了脸,愤恨地瞪着她。
“我没有那样大的本事,给叔父脱罪。”漾漾淡淡道,“若是姑母想为叔父脱罪,可以自己想办法,闻意表姐的未婚夫不是木兰府的世子吗?”
像是被铁锤重重一击,唐臻如猛然惊醒一般,瞬间白了脸色,她惊恐地看向唐伯爷,唐伯爷也是怔了一瞬,唐臻如瞬间红了眼,扑到唐伯爷身前:“爹......”
她想到了唐闻意的前程,怕唐明远的罪名牵连到闻意,她不能不害怕。
唐伯爷让下人将唐臻如扶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疲累:“我知你心中怨恨我们,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漾漾道:“我会搬回第二山庄,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伯爵府了。”
“也好。”谁知唐伯爷竟然丝毫没有挽留,连假惺惺都没有,就这样同意了。
他也怕了,当看到漾漾走进来时,他也不可遏制地胆战心惊。
漾漾离开伯爵府的时候,只觉得身心畅快,苏璃也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她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啊。”
谁知马车还未启程,兰欢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满脸泪痕:“漾漾,驰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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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驰冉昨晚被抓进了刑部大牢,说是太医在他制给皇上的药丸里发现了可疑的成分,计量很轻,所以一直没有察觉,但皇上至今没有好转,惹得太医院首怀疑,一查之下才得知。
燕王震怒,将徐驰冉打入了刑部大牢。
昨晚霍景珩急匆匆回宫,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漾漾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被兰欢拖着去了刑部,刑部大牢看守的衙役又见漾漾,不由惊讶,为难道:“徐公子也是重犯,上头有令,不得探视,今早徐家老夫人也没让进,二位小姐就请回吧。”
兰欢哭着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衙役面露难色,忽然眼前一亮:“对了,世子也在里头,若是通报了,他准你们进去,就可以了,我这就帮你们通报一声。”
焉知这通报都是违规了,漾漾感激地看着他:“有劳大哥了。”
她搂着兰欢站在外头等着消息,转头就见霍景珩走了出来,他眉头深锁,看了兰欢一眼:“你进去看看他吧。”
兰欢大喜,立刻就去了,漾漾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徐驰冉的医术不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怎么可能连简单的计量都弄错了呢?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他?”
霍景珩凉声道:“连你都看出来的事,他却一口咬定就是算错了。”那语气里尽是恼怒,也是,徐驰冉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恼。
“连查不查他就认罪了?”漾漾不可思议。
霍景珩走上了马车,漾漾问他去哪,他道:“去找梅栀雪。”
漾漾惊怔,不等他同意,就跟着上了马车:“你怀疑她?可是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霍景珩道:“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但她有这个机会。”
漾漾不懂,他耐心解释道:“昨晚我已经去徐府查过,给皇爷爷的要都是驰冉一人经手,那能在药丸里动手的,除了驰冉就是能和她近距离接触的梅栀雪,最近他都没有回府。”
漾漾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和梅栀雪在一起?”
霍景珩看了她一眼,漾漾连忙收起震惊的脸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