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大公主跟前摆了婆母的架势,寒着脸凝着她:“你身为珩儿的母亲,这样大的事,你竟是不知,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这等荒唐的行径!”大公主垂眸道:“是儿媳的疏忽。”
这时手底下的妈妈走了进来,凑到老太君跟前道:“小郡主哭得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直说着要回昌邑。老太君正一肚子火,冷然道:“且让她闹去!这什么时候了,闹着大小姐的脾气,当真是被宠惯坏了!”这时站在一旁的女人奉了茶上前,语声温柔似水,笑起来也似细雨中的兰花惹人怜爱,她劝道:“太君莫恼,气坏了身子公主心里也过意不去,何况如今世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注意,公主也不能时时守着他。大公主抬起眸看了她一眼,她是霍凛的妾室玉苓,是霍凛青梅竹马的表妹,对于她的善解人意,大公主神色淡淡。老太君喝了口茶,看向大公主时的眼神还是怒气未消:“当初二公主的事你心里还没个警醒吗?”大公主蓦地脸色一白,怔怔看向老太君,坚定的神色浮上一丝动摇。
老太君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怒气稍稍退了些,语重心长道:“珩儿是霍家的长子嫡孙,是霍家未来的支柱,若是在婚事一事上遭了话柄,落下污点,那不仅毁了他自己,霍家也离落败不远矣,不说远了,近前美家就是个例子。大公主深吸一口气:“母亲......
“公爷来了。”
霍凛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眼大公主,再向老太君请了安,大公主起身和玉苓行了礼。
“母亲,珩儿自小沉稳持重这件事他自然是心中有数,既然他没说要娶那唐家小姐,倒也不必将他逼得太急。老太君沉吟道:“依我的意思,此时就将珩儿的婚事定下来,也好堵住流言。
“我不同意。”大公主忽然开了口。
所有人都看向她,大公主像是铁了心不管会不会惹得婆母动怒,沉声道:“珩儿的婚事我想依他自己的意思,那是他一生的幸福,若是强求,恐....“住口!”霍凛突然喝住了她,她惊地看向霍凛,心中一颤,霍凛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沉痛,太快了,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趁着她晃神之际,霍凛已经起身,拱手朝老太君行礼:“此事就由母亲做主,儿子带着媳妇告退了。”他说着,不管大公主的意愿,牢牢握住了她的手拉着离开了肃康堂,等走出一段距离了,大公主突然甩开了他的手,霍凛转身,眼中微惊,拧眉看着她她也恼怒地瞪着霍凛:“为何要答应母亲定下珩儿的婚事!那是他的终身大事!为何你们要替他做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霍凛似是提醒,眼中别有含义。
大公主微愣,抿紧了唇看着他,眼中尽是倔强,湘茴站在一边,心中无比焦灼,生怕他们吵起来。“当时那么多人,难道你要公然忤逆母亲?”霍凛眼神一沉,“还是为了你那‘一生的幸福”的想法,什么都不管了?”大公主眸光中怒意渐浓,转身欲走,霍凛却沉声道:“公主,别忘了当初成婚时我们之间的约定,珩儿的婚事,最好由母亲做主,毕竟他是霍家的长子嫡孙大公主倏地站住了脚,沉默片刻,扬长而去。
霍凛闭上眼掩去眼中浮上的沉痛。
申时末刻时,霍景珩给了漾漾一块腰牌。漾漾拿着腰牌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进出宫门和广阳宫的腰牌,还是明日你要我去接你?
漾漾连忙摇头:“不劳烦世子了,明日我自己来。”
“世子不回家吗?”漾漾只是随口一问。
霍景珩头也没抬:“嗯。”
漾漾看了眼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就告退出宫回家了,周坊很热心地将她送到了宫门口,她回头望广阳宫的方向看了看,今日看来,她和霍景珩当真是往事如烟了,也对,从前种种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执念,霍景珩位极人臣,即便之前他说了那些,大概也是觉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突然冷对他,他一
时不习惯,如今想通了,他怎会困囿在儿女私情中呢。
那这样,她若是借着或安世子这棵大树帮莺莺得到皇商的资格....啊,这棵大树用来当人脉真是太好使了,从前她怎么没想到,若是一开始就把他当成救命恩人报恩,早早成了或安世子的心腹,说不定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第二山庄早就成了天下首富了!漾漾美滋滋地想着,忽然一旁传来笑声:“想什么这么高兴?”
“山清?”漾漾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眼前清明了,前路一片光明灿烂呀!”
她张开手遥望着远方,涂山清被她逗笑了:“那前路光明灿烂的漾漾小姐,七月半那晚可赏脸共游京都,驱鬼祓除?”漾漾吃惊道:“对哦,过两日就是七月半了。”
大曌民富国强,所以一年到头有京都有许多民间活动,七月半的驱鬼祓除就是其中一项,当晚会有京都富商请的巫师大着驱鬼服带着各种凶狠的面具从街头一直跳到街尾,百姓们那天也会全都上街跟着舞着,姑娘们戴着狗牙项链,脸上用朱砂在眉心画着花钿,撒着大米,郎君们则会舞着桃木比一般的花灯会都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