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归(2 / 5)

眯上了眼,一手托住下颚,一手将团扇的边边搭在额角上,觉得舒服极了,舒服地嘴角都噙着笑意。此时,她心里的那些不宁才渐渐散去。

“这是哪儿来的小猫咪,这般懒怠?”

漾漾一惊,放下了团扇,睁开眼去,就看到涂山清站在跟前低头看着她笑得温润如玉。

“山清?”漾漾很是意外,“你怎么在这?”

涂山清提了提手里的包裹:“天热,正要找个地方避暑,路过此处,就看到一只小猫咪在小憩,小猫咪怕热,想着要不要把小猫咪拐了去一起避暑。漾漾脸上一红:“我才不是小猫咪,你要去哪儿避暑?”

涂山清挑眉:“一起?”

漾漾欢喜点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去了也是憋闷地慌,不如去散散心,将心中的郁闷都散光。

他们二人便出了城,竟还是那处玉带溪。

之前涂山清带她来时,还是春日里,只觉得山清水秀,令人心旷神怡,这会再来,才发现,那面山严严实实将那烈日隔挡住了,一点光也照不过来,溪面上吹来的风都是凉爽的。躺在竹筏上,更是将浑身的热气都驱逐了。

虽然晒不到太阳,涂山清还是贴心地插了一把竹伞,遮住了半片竹筏。

漾漾懒羊羊地伸了个懒腰,涂山清从琉璃碗里叉了一块切成

瓜送到漾漾跟前,漾漾笑吟吟地接过了,坐了起来咬了一口,她看着好看的点心,切好的水果,好奇道:“你真是精致。”涂山清没有说,他只是备着,万一遇上她呢。

“对了,七夕那晚你去了紫夜洲吗?没瞧见你。”

紫夜洲很大,或许涂山清去了,她没碰到而已。

涂山清却道:“我没去,这种日子太危险了。”他挑了下眉。

漾漾先是不解,后来想起那日在梨园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夫人

,觉得好笑,朗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潺潺溪水的

应和下愈发悦耳动听,涂山清静静看着她,静静听着。

从没觉得,原来惹人烦躁的仲夏午后也会令人心旷神怡。

但看着她的笑容,他又拧起眉头来:“听说昨晚你落水了?”

漾漾笑容渐敛,过了一会又扬起笑容:“没事了,喝了几口水而已!”

她此时的笑容却显得勉强的多,涂山清突然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我便去了,毕竟你的救命恩人这个头衔可是很贵重的。”漾漾又被惹得笑了起来:“下次吧,下次!”

两人嘻嘻哈哈玩到了日落十分,漾漾吃了他这么多点心水果,就带他去了街角的一家小馄饨铺子:“你别小看这个铺子,虽然不起眼,味道却是一绝。”涂山清尝了一口:“果然一绝。

漾漾欢欢喜喜,眼睛瞟见路过的风车摊主,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子,头发几乎花白了,那插着满满风车的杆子压着他的肩。大概是今日烈日灼人,又没有风,所以风车还有许多,漾漾想了想,去买了两个,给了涂山清一个,自己拿一个。涂山清拿着风车看着她,漾漾盈盈一笑:“最近有点倒霉,转转风车去去霉运。”

涂山清看了眼她,又看向风车老头子乐呵呵地将手里剩余的风车都送给了路过的行人,他又转过来看向漾漾。漾漾嘻嘻一笑:“大家都转一转嘛。”

涂山清看着鼓起脸对着风车吹了一下,风车转了起来,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涂山清也笑了,学着她吹了一下。

他这样的男子拿着一个风车边走边吹,其实有点违和,但又因那张英俊的脸惹得路过的姑娘心花怒放。他拿着风车回了家,门一打开,察觉到屋里有人,他瞬间脸色一凛,转眼看去,蓦地错愕惶恐闪过眼底,急忙将风车藏于身后。“父亲。”他垂眸低首,声音尽管压得镇定,还是显出一丝慌张来。

这是一间两间的房屋,只有偏厅那处点了一根蜡烛,并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依稀能看到坐在偏厅的男人,松弛的神色下是冰冷无情的。他掀眼看向涂山清时,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黑暗中的狼王,令人胆寒,可那双眼睛的低下却是平静的,平静的却让涂山清更加警惕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潇洒与从容,这是他的父亲,也是他一生最为敬畏的人“去哪了了?”涂父沉沉开口,像是一句寻常的问候。

涂山清却心头一颤,颔首道:“刚办差回来。”

涂父笑了,他的声音很沉,笑起来像是一种威胁:“身后藏了什么?”

“回来路上买的,一时兴起,不值钱的小玩意。

“不值钱的小玩意?”涂父又笑了两声。

话音刚落,涂山清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周身一阵劲风而过,墙壁上的灯烛瞬间亮了起来,他一抬头,心神一震,涂父已经站在了跟前,手里拿的是他的风车,细细端详着。涂山清脸色大变,下意识要夺回来,终究还是理智让他顿足:“父亲。

灯烛亮了起来,他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