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的生辰宴(2 / 7)

道的,直说或安世子即将入仕授职,将来就是开国以来最年少有为的中书侍郎了。漾漾很高兴,可也有点难过,从前她垫垫脚伸伸手,或许还能触及到他,以后呢?是不是即便她踮着脚尖也看不见他的?她无精打采地走进了尚乐堂,不禁愣住了,颐谙竟然来,院子里好生热闹了,贵女们都围着她,她正帮着丫鬟分派手里的礼物,她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如众星捧月一般。不像漾漾每日来,原本热闹的院子都会一片寂静,再各自掉转头去说话,也是,一个是天之骄女贵不可言,一个是商贾之家的小姐,身份低微,自然是不同的。漾漾心沉到了底,深吸一口气,正要离开,恰好颐谙看到了她,惊喜地朝她招手:

"漾漾!你来了!"

颐谙亲昵地挽上漾漾的手,惹得众人侧目。

“漾漾,上次你没受伤吧?景珩哥哥不是无情的人,他只是不太会关心人,恰好那天我也受了伤,不是故意冷落你们的同窗之谊的,你别怪他。”她字字句句维护霍景珩的话,这称得上“安慰”之语,实在是比得上一记利落的巴掌,打的漾漾头脑发昏。“哝,这是给你赔罪的。”颐谙很是俏皮地眨了眨眼,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怎么看都像是一种施舍,漾漾心中难堪,还是接了过来。

骆岁宁没忍住笑出了声,走了过来:“小郡主您言重了,您对世子来说是不一样的,世子自然是紧张您的,不是其他人可比的。”漾漾倏地从头凉到了脚。

颐谙转头看向漾漾,依旧去拉她的手:“漾漾,我好久没来学宫了,你带我四处逛逛吧。

漾漾扯了抹笑容:“学宫阶级分明,我怕是不能带郡主逛得尽兴,不如让骆小姐带你去吧。”

骆岁宁听闻觉得她识时务,正要上前讨好,就见颐请拉着漾漾撒起娇来:“不嘛,我就喜欢你带我去,漾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天真的眼眸里倏然间蓄起了委屈,漾漾愣了一瞬,脑海里莫名想象她平日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和景珩说话的,景珩呢?会怜爱温和地安慰她?看着她闪动的眼眸,好像马上就要哭了,可想着景珩会有的态度,漾漾实在安慰不起她来,只能硬着头皮问:“那郡主你想去哪儿逛?”颐谙立马又破涕为笑,欢快地拉着她离开:“随便哪儿都可以。”

说是让漾漾带她逛,其实是她在带漾漾逛,她说的是“随便哪儿”,可不是真的随便。

每一个“随便”的地方都暗嵌着她和霍景珩的回忆。

一棵树一个石墩敦,都是。

漾漾跟在她身后,心里像是吞了一瓶酸醋,一直冒着酸泡泡,酸泡泡破了,渗入她每一寸肌肤,吞噬着她的感官,只剩下痛在肆意。她一直以为她在霍景珩身边是最特别的,从八岁起,霍景珩身边虽然总有主动献殷勤的贵女,可只有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即便他言语淡然举止疏离,可她认定她总是不一样的。原来不是,在她之前,有另一个姑娘出现,这位姑娘才是特别的,家世,样貌都与之匹配,他们之间是亲密的,是温柔的...“漾漾,景珩哥哥还有讨厌的地方,你都不晓得,小时候有位公子给了我一颗糖,我特别喜欢,可是景珩哥哥看见了,他很生气,他不许我吃.....漾漾听着忽然想笑,她扯了下嘴角,可是脸已经僵得很痛,过分吗?大概是快入夏了,她浑身燥热了起来,热的她晕晕乎乎的,一时不支坐在一旁的石墩敦上

颐谙走了过来关心她:“漾漾,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嗯,我....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漾漾喘息两声似是难受极了,撑着站起来,不让颐谙扶她。颐谙却拦住了她:“你不舒服我不好耽误你,今日来我是想把这个给你。”

她的手里捏着一本请帖:“这是景珩哥哥生辰宴的请帖,景珩哥哥真是的,连这个都忘记给你了,你.....来的是吗?”她满眼希冀地看着漾漾,漾漾伸出手时才发觉自己的指尖都是冰冷的。

景珩弱冠的生辰宴啊,她从两年前就已经在准备礼物了,她怎能不去呢。

她一直在幻想着景珩亲手将这份请帖送到她的手里,她曾幻想过景珩期望她去的眼神,她曾....她有点想哭,手指发颤地接过了请帖。“我,会去的。”她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有些沙哑。

颐谙就像是看不到她的表情,又欢乐起来,高兴了一会,又抱歉地皱了皱眉:“漾漾,你别怪是我将这份请帖交给你,你知道你的身份和贵族之间....”她倏然收住了话头,俏皮地吐了吐舌,立马转移了话题,“哎呀,那日景珩哥哥晨起就进宫授职,受皇上的恩典,宫里也为他准备了宴会,我也会去的,晚宴才会在镇国公府,你记得早点来,我带你逛逛国公府。

她喋喋不休地凑近漾漾,在她耳边低语:“你放心,国公府上下都很宠我的,那日你就跟着我,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她抬眼冲着漾漾眨眨眼,漾漾完全丧失了自信心,她竟连一个小郡主都应付不来了。

漾漾被打击得一蹶不振。第二日就没有去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