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密道没有外人知道吗?”
漾漾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心虚地低下头去。
“也对,你对景珩向来是知无不言的。”然后他看向霍景珩,平静的目光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笑意中又藏着某种坚定,“原来我才是被将计就计的那个。”
霍景珩凝视着姜立鹤,冷淡道:“跟我回去。”
姜立鹤摇头。
霍景珩目光沉了沉。
姜立鹤轻舒一口气:“回去,为了家族的前程,家族的荣耀,为了该死的贵族身份,克己复礼,娶一个不爱的女子,相对无言的过一生,受一辈子的折磨吗?我不会回去,景珩,若你还当我是兄弟,请你,放我离开。”
两相对峙,姜立鹤毫不退让,他紧紧握住李姑娘的手,坚定地看着霍景珩。
霍景珩看了眼李姑娘,嗓音微凉:“李姑娘,你也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看着他放弃原有的大好前程?和你庸碌一生。你的父母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如今二老年事已高,将来如何自理?”
李姑娘脸上划过痛苦,捂着脸无声哭了出来。
姜立鹤心疼的将她拉到身后,怒目瞪着霍景珩:“你不必威胁她!我们心意已决。”
“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回去。”姜立鹤说得决绝。
漾漾已然看呆了,怔怔地站在一边,眼看着霍景珩的眸底浮上一层寒冰,她脚步微微上前挪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求情:“景珩”
“住口!”霍景珩冷喝,漾漾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噎的眼圈都红了。
霍景珩掀眼看向姜立鹤,沉声道:“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能安心获得你想要的幸福?你以为你一句‘不愿意娶’,就能万事都随了你的心愿?你任性,你决绝,你可以丢下长安的一切,只带着你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你可有想过留下的人将要面对什么?你的家族你的父母可承受得住皇上的问责!承受得住江南阁老的发难!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你用姜家的百年基业去赌你的爱情!愚蠢!”
所有人都怔住了,漾漾的脸色是煞白的,她看着霍景珩这样冷漠绝情,说的那些话像是一把生了铁锈的刀刃,钝钝地划过她的心口子,又疼又折磨。
霍景珩本就气势极盛,他这样怒极之下,没人能挺得住,姜立鹤已经紧绷着脸死咬着牙,握紧的拳浑身战栗。
而李姑娘早已崩溃地跪了下去,哭喊着:“我跟您回去,世子,我跟您回去,是我们自不量力,是我不该存着非分之想!求您帮帮他”
霍景珩暼她一眼:“我自会护他周全。”
可姜立鹤已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站了出来拔出手中的剑。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也不想拖累你,景珩,她不了解贵族,难道你也不了解吗?放我们走。”
霍景珩也缓缓拔出手中的青玉佩剑,冷冷道:“我只会带你回去,你若实在放不下她,我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让她做你的外室。”
李姑娘和漾漾几乎是同时看向霍景珩,二人眼中都有极复杂的情绪。
姜立鹤笑了,笑出了声,挺直背脊将剑对准了霍景珩:“外室?若换了你,舍得吗?”
霍景珩没有回他。或者他根本不在意这种问题。
漾漾忽然站在姜立鹤身前,抬头看向霍景珩,希冀地看着他:“或许,或许是你想的严重了,皇上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责难侯府,等时间长了,就会淡忘这件事的,放他们走吧”
漾漾流着泪,睁着眼睛,眼泪就在眼眶打转,痴痴地看着他:“好不好?”
氛围一度静的可怕,霍景珩盯着她,目光极冷极沉:“天真。”
他何其残忍。
忽然漾漾被提起,一道寒光在月色下闪过,姜立鹤的剑瞬间抵住了漾漾的脖颈。
“姜立鹤!”几乎是同一时间,霍景珩厉色将手中佩剑指向了姜立鹤。
姜立鹤目色变得狠绝,看着霍景珩:“即便做了外室,她也必死无疑,贵族容不下她,回去是死路一条,景珩,放我们走。”
说着他抵在漾漾喉间的剑紧了紧,漾漾感觉到一点拉扯的痛,然后是湿润的热意。
霍景珩目色骤冷:“你敢伤她!”
姜立鹤听闻笑了一声松弛了下来:“只要你让开。”
霍景珩盯着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下颚线紧绷着似是一道锐利的冰锋。
漾漾三人都在等着霍景珩的决定,三人一样的提心吊胆,大气也不敢喘,三双眼睛死死盯着霍景珩,盯得眼睛都犯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