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喜欢。”
陈映澄捧着他的脸亲下去,怕再晚一会儿真的会把人急哭。
从那之后两人便形成了一种默契,他想亲热的时候,就会这样在她掌心勾画。
明日只去听个曲儿是不够的,陈映澄还在想中午该去哪里吃饭,便道,“等会儿,明天你想吃什么?听二哥说这里有家面馆不错,但是海花阁附近还有家船上的酒楼,似乎也很有新意。”
食指指节被他捏了一下,“明天再想吧。小姐劳累了一日,我伺候您沐浴?”
“还是去酒楼吧,那家面馆在小巷子里,咱们不熟悉这里,不好找,改天喊着二哥一起。”
“……”
陈映澄说完,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抱我去。”
陈映澄哄人有一套,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着将她抱起来。
第二日早上,两人险些起晚了,差点没赶上第一场演奏。
听曲儿其实晚间最好,但晚上的票实在不好买,而且说实话,大晚上坐在雾气缭绕的湖面听古琴如泣如诉,总有种鬼片既视感。
陈映澄对高雅艺术没什么追求,也就图个新鲜,所以买了一大早的。
舞台浮在湖面,看台也是悬浮的,分散在四周,形成一个圈,将舞台围在其中。
各个看台间有铁链连接,每两个看台间离得不远算,但水雾氤氲,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看不清模样。
底下有几艘小船,随时等着捞不小心掉下去的客人。
陈映澄盘腿坐在软垫上,张嘴吃下小雀递来的葡萄。
“这海花阁设计的,就只能看到舞台上飘扬的纱带,也看不见人。”
小雀:“正因为看不见人,才能专心欣赏乐曲。”
“我瞧着今日人不多,估计也不会遇到音修。算了,本来也是碰运气的事情。”
葡萄多汁,陈映澄不小心沾到手指上,正要去找手帕,小雀便用帕子包住她手指,细细擦拭。
小雀:“小姐若喜欢,咱们改日再来。”
陈映澄:“你是不知道这里的票多难买,主要是数量少,你瞧瞧这些看台,怎么也不超过二十个。”
“我没有小姐那样好的视力,雾气太大,看不清楚。”他笑了下,将帕子收起来。
“这……”
“咚——”
一声琴响,碎珠落盘,陈映澄噤了声。
是首常见的《高山流水》,技艺似乎和青宝城乐楼的乐师也没什么区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湖面空荡,那琴声听起来更加空灵悦耳,薄雾随风扑面而来,竟有种置身仙境之感。
陈映澄听得认真,一曲终了,仍觉余音绕梁。
接着便听一声锣响,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票几百两,怎么也该弹个三四首吧?
若说这乐师真的技艺超绝就算了,但是也只是中等偏上,全靠着这里的环境新奇来添色。
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
陈映澄本想夸夸这里体验确实比普通乐楼要好些,来接他们的船便已经到了阶梯旁,她有种花钱做了冤大头的感觉,皱着眉起身,准备下去。
“下次不来了。”她道。
有音修也不来了。
小雀搀着她往下走,“我不懂乐曲,但是……”
他摇了下脑袋。
陈映澄:“是吧,完全就是坑人啊。”
不会专坑他们外地人吧?
陈映澄正小声跟他吐槽,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似乎隔壁看台有人落水了。
她顿住脚步,好奇地望去,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你逗我呢?!芊芊姑娘都能连着弹一早上,你说弹就不弹了,我这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扔你这就听了个破琴,你们在哪儿找的新乐师,还不如我们府上的戏班子!”
骂得好,简直把她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陈映澄伸着脑袋张望,看到隔壁看台下两个棕色衣裳的男人正从水里往上爬,身上的服饰正是花海阁撑船人的统一穿着。
他们台阶旁的船夫见状握紧船桨,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
陈映澄踏上船,道,“你别先走,靠近些去看看。”
船夫:“……”
他不敢不从,怕也被扔进水中。
小船停在了隔壁看台的下方,虽然离得近了,但还是被雾气遮挡视线。
又是噗通一声,看台又扔下来个船夫,水花险些溅到陈映澄身上,被小雀挥剑挡住。
“老板呢!把你们老板叫过来!!”那男声还在继续叫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脸!”
“公子。”
雾色深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