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车挚, 他已经恢复如常,也没提起小雀体质之事,照样指导二人修炼。
但小雀早就出师了, 所以重点还是在陈映澄身上。
车挚教小雀剑法, 和他对练,二人都站着一动不动, 身后的竹林却倒了大片。
到了陈映澄, 就是画符、结界、障眼法……总结下来,全是保命的东西。
陈映澄嫌他偏心,不教自己真本事。
车挚敲她脑袋,“前些日子连御剑都不肯学,一筑基就想学剑法?!你这点修为,就算学了我的剑法, 也只有给我丢人的份!”
他觑了小雀一眼, “有他在, 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遇到危险, 你转头跑便是, 保命要紧。”
陈映澄不服,“那我也能帮他。”
“你安全活着便是帮他。”车挚又取来一沓符纸,“其实这符咒你若学好了,也能在实战中发挥妙用。”
“我掏符纸的功夫, 人家提着剑咻咻咻就砍过来了。”
“啧, 你怎么净抬杠?不学滚蛋。”
“我学!”陈映澄理直气壮,“不就是画画吗, 那还不好学?”
车挚:“画符跟画画能一样吗?!”
两人教习都像是在吵架, 小雀端着茶在一旁看着, 唇角漫开笑意。
车挚不经意间抬头,与他目光对撞,眸光一闪,不自然地低头躲避。
他的笑意淡了几分,正襟危坐。
那日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师徒之间,车挚向来快人快语,得罪他人也不内耗自己,但面对他,却总是欲言又止。
他生父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让不可一世的师父都如此讳莫如深?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和陈映澄。
但转念一想,陈元覆早先就查明了他的身世,若真有什么不妥,也不会让他和陈映澄成亲。
那便是车挚的私事。
他不是个贴心的徒弟,车挚死撑着不说,他就不问。
看他能憋到几时。
车挚还真的一直憋着没说,直到最炎热的日子过去,天气转凉,二人要去赤日城游玩,他来送行。
去赤日城的计划是早就定下的,作为他俩的蜜月旅行。
陈映澄从前一直排斥着去赤日城,因为那里遍地都是和主角相关的人,她怕做噩梦。
但她觉得自己现在也该脱敏了,毕竟他们家的命运早就已经改变,就算男主真的出世,她家无错无罪,还能硬杀了他们不成?
而且她已经成亲,自觉比从前成熟了,也不能因为害怕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一辈子窝在家里不出去。
所以她要带着小雀好好出去玩一玩,第一站便是赤日城,顺便去看望一下她二哥。
他们打算去半个月,家里都安排好了,也在那边买了宅子给两人暂住,临到出城的时候,本来说不会送他们的车挚突然出现。
毕竟陈映澄这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他给了陈映澄一个锦囊,说里面全是保命的玩意儿。
陈映澄打开看了一眼,笑道:“师父,也不知道你是偏心我还是偏心小雀,你是觉得他修为高深,我才需要这些东西?”
“给你你就收着,哪那么多废话。”
车挚瞪她,又将目光转向小雀,目光变得复杂。
他们之间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认真地交谈过,从前小雀话少,全靠车挚挑起话头,现在车挚见了他也不说额外的话,两人间的氛围也就愈发凝滞。
“你也要小心。”他道。
“多谢师父关心。”他轻轻点头。
车挚还是没说出来,估计要等他们回来之后了。
他跟陈元覆提起过此事,陈元覆思索许久,只是说:“和城主结怨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清楚。”
总归和陈家没有关系,他就放心了。
他们的师父鲜少有这样憋闷的时候,要是陈映澄知道,肯定会大肆嘲笑。
小雀后撤一步,向他行了大礼,“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陈映澄歪头看到他弯下去的身子,有些纳闷:送个行还得行大礼?
不理解,但跟着学。
陈映澄也躬身行礼,“师父保重。”
车挚挥挥手,眼角笑出了皱纹,“行什么大礼,又不是不回来了,快走吧!”
*
他们去赤日城用了一整日,早晨离开,月亮出来的时候才到了赤日城的院子,在主城附近的一个镇上,离主城不远,马车大概要一个时辰。
主城区禁飞,他们之后的路途都得步行或是骑马。
陈映澄对此表示不理解,“明明赤日城才是修士最多的地方,为何不让御剑?”
小雀道:“就因为修士多,怕起纷争吧。”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