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狼的心里筑着高高的城墙,只有过城墙才能看到里面的空位,留给鲁莽闯进来的人。
气氛微妙的变化,让常念多出一点信心,想到白天他和阿父提到过的事儿,便开口询问:“厉,不知道你能给我几个人吗?”怕他误会自己要篡权夺位,赶忙解释:“不需要身体健壮的,就算身子弱一些或者身体有残缺也没有问题。”
厉瞧着他浸红的耳尖,直截了当地说:“你很怕我?”
呵呵,你这不是说废话呢吗?是谁早上差点杀了他!他要是不怕,他就是个傻子!
常念扯出一个略苦的惨笑,“怎……怎么可能,我怕你做什么。”
不行,就算是真怂,嘴也必须硬。说完,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将腰板挺的更直了。
厉向上挑了挑略显张扬的眉毛,“是吗?你和我要人做什么?”
常念刚才笔直的腰板微微弯了一点,他保证,只弯了一点点。
“虽然我不清楚咱们部落一共多少人,但大几百是有的。无论是狩猎还是守护领地,战士们都难免受伤。而且眼看着天气快冷了,族人生病的数量一定会增多,就我一个会诊病的可不行,我需要一些帮手。这样,一来可以诊治更多的人,二来让身体病弱的也能与其他人一样,提供同等价值的劳动,分得相同多的食物。我想,作为部落的首领,你一定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族人,对吗?”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族人?”厉不答反问。
如果说刚才因为常念手上的伤让厉对他有所改观,那此时对弱势族人的顾念便完全改变了厉的想法。
常念抬起眼,笑了笑。此时他反倒不那么怕厉了。
“我虽然才回来两天,但能看得出来族人很信服你。而能让这么多人拥护,说明你对他们是真的在意,不是吗?”
夕阳的余晖是真美,不然怎么会将眼前瘦弱的人映的那样好看。
厉挪开目光,对弘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明早你找几个聪明的,过来和念学习。”
常念见自己的马屁管用了,刚才还有些畏惧的他胆子也大了一些,补充道:“学习医术,能治病救人的本事叫医术。”
其实也不算马屁,他是真的觉得部落中的大部分人打心里敬重他们年轻的首领。
厉纠正,“嗯,学习医术。”说完他又补充道:“必须是可靠的人。”
弘正色,领命应是。
厉的余光扫过常念,在听到常念说要将医术教给别人时十分惊讶。在他看来,医术本身十分了得,如果只有常念会医术,绝对可以保证他在部落中的地位,就算大祭司不在了,也没人敢质疑他。可如果许多人都会了医术,重要性自然会减弱,难道他不怕在必要的时候被抛弃吗?
可是见他如此坦诚,厉又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不管曾经是否侍奉过祖神,心思都还是极单纯的。
一旁的兰没离开,听说常念要教授医术,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鼓起勇气询问:“念,我可以学习医术吗?”
“你要学吗?那可太好了,今天给芽诊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虽然你心里边很慌,但我说的你都做到了。相信生病的如果不是你儿子,你会做的更好。”常念的肯定,极大的鼓励了兰。
她没有觉得常念是在客套,因为她从常念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赞赏。于是她看向自己的伴侣和首领,“我可以和念学吗?”、
弘自然是支持伴侣的决定,他一直觉得兰是个胆小的人。但不怕,有他一直护着他的姑娘,胆小又怎样。可是如今她愿意尝试,他也愿意放手让他的姑娘去做。他们是彼此的伴侣,就该是最支持彼此的人。
弘肯定的点头,和兰一起看向了自家首领。
“你是和念学习,他愿意教你,我自然没意见。”
原始社会很好的一点是还没有男尊女卑的观念,厉当然也没有。
常念愉快拍手,“成,明日你忙完就带着芽过来,孩子我阿娅会帮你看着,你和玥一起学习认现有的药材。我们部落的女人不少,有些病症,还是女大夫看起来更方便一些。”
怕他们不懂大夫的意思,常念解释:“大夫像祭司一样,是对一个职能者的称谓。而懂得治病救人的,都可称为大夫。以后你和玥就是我们延越部落第一批女大夫了。”
这次连弘的震惊了,他不解的问:“你要教家里的女奴医术?”
常念了解这个社会的人对奴隶的态度,他这次教玥学习医术,也是想潜移默化的影响大家的观念。社会形态很重要,无论延越未来的路怎么走,总要一点点消除奴隶制。
人人平等的观点对现在的人来说太惊世骇俗,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阿娅说,玥虽然是家里名义上的奴隶,但她一直把玥当家人看的,要不然也不会给她起了名字。既然是家人,那有什么问题呢。”
事情涉及到他母亲,大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