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心里突升不妙的预感。
游厄靠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身体的轮廓几乎与昏暗融为一体。
似乎被触碰到了嗓子眼,巴德烈控制不住地干呕了声,但却被黎危的手指堵住了。
他面露痛苦,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桌椅,双脚也控制不住地蹬起地面,但黎危钳住他下巴的手就像钢铁,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黎危没有丝毫心软,手指继续深入,直到触及什么东西后才突然停住,然后猛得一扯!
巴德烈只感觉喉咙像是要裂开一般地剧痛,下一秒就恍惚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黎危的指尖蹦跶。
眼神重新聚焦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只蟾蜍。
一只从他喉咙里扯出来的蟾蜍。
“呕——”
巴德烈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黎危身前干呕不止,喉咙几乎要被撑裂了,一只又一只蟾蜍顺着呕吐的力道喷出,落在地上到处都是。
它们身上还挂着黏糊的液|体,不知道是自带的还是巴德烈的胃液。
“呕……”
巴德烈吐得更激烈了。
“我来。”黎危退开两步,朝梅纳扬扬下巴,示意他处理掉地上的蟾蜍。
他换回原来的手套,接过梅纳手里的辫子,随意地三股交叉着扭在一起,然后拿皮筋绑上。
阿塞莉拽出两边扯了扯:“不对称!”
黎危信口拈来:“现在不流行对称的发型了。”
阿塞莉不是很信。
梅纳抓蟾蜍累得够呛,好在就七八只:“诶……还有一个蹦哪去了?”
黎危手中寒光一闪,只听“咻!”得一声,一把飞刀将漏网蟾蜍死死定在了门槛上——
距离游厄的脚只差一厘米。
游厄看向黎危,或者说他一直都在看着黎危,视线从未离开过。
他认真说:“你应该对我说声谢谢。”
黎危:“先欠着。”
“……”
梅纳都不忍去看游厄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扶着巴德烈:“别吐了,已经没了。”
巴德烈吐得泪眼婆娑,他颤颤巍巍地抬头:“老大……我需要去拉个号吗?”
“……”黎危没什么表情地说,“随你。”
那就是肠子里没有蟾蜍的意思。
巴德烈猛松了口气,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拉回来了些。
接下来就是处理伤势,好在都是皮肉伤,敷上药膏包扎一下即可。
梅纳说:“忍着点啊。”
“这都是小痛——”巴德烈一个激灵,“操.你轻点啊!”
他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又对上阿塞莉黑溜溜的眼神。
“编得不满意?”巴德烈哭笑不得,“……算了,你过来。”
他把阿塞莉的辫子解开,重新编织,手法比黎危专业多了。
黎危也不介意,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幽色。
村民前面有说,明天就是“尤斯”和村民的婚礼了,届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这位假尤斯在仪式或婚礼上发疯,直接把庇护所逼恼了,到时候怕是要多不少麻烦。
身侧的视线湿黏到想让人忽略都难。
黎危突然开口:“我曾见过旅人。”
屋内梅纳几人都愣住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游厄缓慢地眨了下眼:“哦?”
黎危偏头,与游厄对上视线。
只要见过一次旅人,就会明白游厄绝不可能是他们。
“灯塔没有你这号人物,你也绝不可能是旅人。”黎危看着游厄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是个什么?”
“——流浪者,还是说类人生物?”
很多时候,人类都有种独一无二的高傲感。
人们一边恐惧拥有古老神力的祂们,一边又将其以人类为主体命名,称之为类人生物。
祂们不依靠污染源生存,行动独立,自成一体,且具有极高的智商与诡谲的身形,强大、混乱,常人不可直视。
祂们视人类为蝼蚁,为盘中餐。
不过距离至今,类人生物消失已久了,据说祂们都湮灭在了坍塌末期的最后一场战役中,再次沉眠。
人类付出惨重的代价险胜,却仍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末路。
如今灯塔之外——皆为废土。
游厄的身体突然颤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在胸腔中共鸣,又像是想要大笑。
他咧嘴,突然贴近:“你说我的眼睛像你的一位故人,他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死人。”
黎危答完,直接怼着游厄的脖子抹过去!本来钉在门槛上的飞刀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他手上。
这次游厄快速退开,避免了和上次一样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