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富贵‘嚯’了一声,“看咱闺女这灵活劲儿,怪不得喜欢吃鸡爪子呢,吃啥补啥。”
柳双翠:“那你应该多吃点猪脑子。”
祖孙三人同时笑出声。
穆富贵:“………………”
看出来了,他媳妇今天晚上格外地嫌弃他,改明儿再送一把不带汗臭味的野花弥补弥补。
最后,等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因为晚上吃得有点撑,穆绵躺床上一时半会儿没啥睡意。
小脑袋瓜滴溜溜地转,脑细胞异常地活跃。
大眼睛也睁着,一边看着黑黢黢的屋顶,一边想着白天石小莲说的话。
也不知道那钱知青是不是真的捡到过东西?
真是没想到,这种人上辈子居然还发达了。
说起来,她依稀还记得上辈子在哪里听说过,说好像有大地主逃难从她们这儿路过过。
时间有点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事儿肯定是有这么个事儿。
穆绵想着想着,摸黑爬起来打开了自己的小箱子,之前那个破铜碗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里面。
屋里黑不溜秋的,啥也看不清楚,穆绵就摸索了几下。
如果真是有大地主路过过,那就很好解释她为什么能在沟渠里捡到碗了。
肯定是人家掉的。
如果是带着家当逃难的话,肯定不会走大路,估计是从山上走的。
然后不知道遇到了啥事情,东西掉了不少,很多年后又从山上冲下来了。
这么来看的话,石小莲说不定没猜错,那钱知青就是捡到东西了。
破箱子嘛,埋了很久才会破呀!
就跟她这个破铜碗是一样的,说不定还是同一批呢。
有了期待,穆绵越想越有点激动,最后是啥时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等穆绵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雨滴声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哗哗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天色也暗沉沉的,让人有点分不清时辰。
穆绵下床把窗户开了个缝,躲在旁边往外面探了探,这雨下得果然是很大。
跟石小莲说得一点没差。
这人不仅是个活地图,有时候居然还能拿来当天气预报使。
有雨滴顺着窗户缝飘了进来,穆绵‘啪’地一下又把那缝给合上了。
等她梳好头发,拉开门出去时,柳双翠跟赵梅花婆媳俩已经起来开始忙东忙西了。
堂屋门大开着,穆绵刚想舀水洗脸呢,一扭头就看到她大哥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站在门口,在跟许大哥说话。
雨声太大了,她也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穆绵问她妈:“他们两个干啥呢?”
柳双翠:“说是知青点房顶漏雨了,老许让高义去看看,这不,你大哥知道了,打算也去看看。”
穆绵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声,“大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那语调一拐拐了十八个弯。
给婆媳俩逗笑了。
柳双翠:“这都哪学来的怪调子。”
穆绵挺了挺胸膛,“咱可是个灵活人儿~”
从内到外,方方面面的!
外能弹射起步,内能拐个山路十八弯。
三个女同志挨在一起扯了会儿闲,等穆卓回来时已经是半个钟以后了。
穆绵看向自己那衣服有点湿的大哥,‘嘿嘿’了一声,挤眉弄眼的,“真是个热心助人的好同志!”
果然呀,这男同志开窍了就是不一样。
穆卓假装没听懂,揉了揉自己小妹脑袋,“谢谢夸奖啊。”
穆绵挥挥手,“自家兄妹甭客气!”
柳双翠没参与兄妹俩的耍宝,“你这衣服都湿半边了,赶紧回屋里换了去。”
湿掉的部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穆卓不在意地扯了扯,“没事儿,不用换,它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穆绵眼皮抬了抬,默默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
把湿衣服穿在身上自然风干这习惯,她大哥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幸好这次只是被雨打湿了,这要是跟小时候一样的话,她可能会嫌弃地退三步的。
赵梅花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还弄了不少时间啊,漏得很严重吗?衣服被子那些没淋湿吧?”
穆卓停顿了一下,“还行,是男同志们住的那个屋漏了。”
他这话一出来,屋里三个女同志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他一眼,然后齐齐发出了‘噗’的一声笑。
穆绵哈哈笑个不停,“感情哥你这趟过去根本就没看到思慧姐呀。”
穆卓挠了挠他的寸头,“看到了,她从门口探了个脑袋出来。”
穆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