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调床尾顶的空调声在耳边隆隆作响,平
日里她很难留意到空调的声
音,可是现在江艺淼不知
赵书铭一下子和她说了太多话,她一脱离工作和学习就会掉线的脑子需要时间去咀嚼他的那些话。赵书铭的掌心很热,热得像是冒着热气的熨斗,然而这样的触感并没有让她很难受。
为了让房间尽快凉快起来,江艺淼打开空调时调了很低的温度,一直忘记调到平日睡觉的正常温度。所以屋子里有点冷。以至于现在她的手有些凉,凉得指甲盖都没那么粉了,甚至带了点青紫色。
江艺淼垂下头看着蹲在椅子前的他,这让她想起中学寄宿吃饱晚饭后的那段时间,因为饭堂的菜太难吃,担心江艺淼没有吃饱,赵书铭总是会带零食来找她。赵书铭高中长得飞快,本来就比江艺淼高的他哪怕弯下腰都不一定能和她平视,他便会直接蹲在她座位前,把吃的东西给她。如果江艺淼有不太理解的题也可以问他,又或者是聊聊周五放假准备去商场买些什么,以及两个人的周末计划。垂下头后的视线中自然能看清两人交握的手,赵书铭手背上的青筋明显,指甲盖也是带着健康标志的半月牙。记忆里他应该牵过无数次她的手,在她学走路的时候牵着她;在吃饱饭的夜晚握着她的手一起去楼下对面马路的公园玩滑滑梯;江艺江艺淼用力地眨了一下双眼,脑子总算是吸收完他这一大段话。
“....”江艺淼看着他抬头望她的姿态,无论如何都没法拒接,“我又不是想要和你绝交的意思。
她撇开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突然分开的总是你,不是我。”
无论是小学还是大学的分开,都是赵书铭自己选择的,她明明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对不起。”赵书铭似乎是吸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还是忍不住轻微颤抖。
他在很认真地、推心置腹地与她解释,她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是像家人那般亲近不可分离的。
两次的分开又重新在一起生活,或许说明她和他还是有缘分的?
江艺淼不是什么迷信的人,
不过国人总会对神秘学之类的事感兴趣。
也许其中只是暗藏了目前没法解释的智慧,所以有时候她很相信缘分这种无法描述、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江艺淼总觉得赵书铭好像要哭出来了,从小到大她好像还没见他哭过,他的情绪向来稳定,稳定到他的父母也不了解他。她想伸手摸摸赵书铭的眼睫,事实上她也照做了,江艺淼总算是露出了赵书铭想要看见的笑意,“好吧,那我们现在还是天下第一好吗?”天下第一好的意思便是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任何东西也没法断开他们的感情与联系。
“是。”她的话音刚落,赵书铭就给出了笃定的答复。
“那拉钩。”江艺淼甩开赵书铭的手,朝着他竖起自己的小拇指。
赵书铭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看,怕她只是心软让步了而已,他实在是太了解她,知道她有多倔强,做好的决定基本就没有留有回头的余地他皱起的眉头总算是松开,手指与她的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两个人的拇指摁在一起“盖章”。
虽然他们都知道拉钩许诺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可事实上小孩子可比大人讲承诺得多。
“淼淼,你怎么没吹头发,会头疼的。”赵书铭站起身解开了她的干发帽。
随后轻车熟路地帮她把吹风筒拿出来,“我来帮你吹吧。”
他的指尖摁在她的头顶,帮她放松着头部。
江艺淼其实现在还是有些懵懵的。
在她眼里赵书铭对她向来都很直白,不会做什么绕绕弯弯的事,但也很少会这样直白地把疑问与想法在她面前说出来。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又有些开心,如果赵书铭和她说的都是实话,意味着他现在并没有比她更亲近的人,而所谓的爱慕对象也只是她猜测出来的她抬头看着梳妆镜,赵书铭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动着她的头发,调节到最舒适温度的吹风筒发出轰轰的声音。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浮起了有些怪异的感觉,或许是人类本身的直觉,让她觉得赵书铭依旧有什么瞒着.......虽然这个形容很奇怪,但江艺淼现在莫名地感觉赵书铭像个带娃的单亲家长,他为了不影响孩子的心情不愿意开始第二春,哪怕他心里是想重新谈恋爱的,然而那个被带的娃是江艺淼。可惜她实在不太懂男女之意和谈恋爱诸如此类的事,她看不出来赵书铭是不是真的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想成家。她不像他,会剖析人的情绪和想法,她喜欢直接一些的情感。
江艺淼越想越困,透过梳妆镜看见身后的赵书铭似乎目光偶尔会瞥向她电脑屏幕上的找房子网站,她坐直身默默地叉掉那些页面。又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等赵书铭帮她彻底吹干头发。
他的手法很熟练,毕竟小时候没少帮她吹头发。
顺带还帮她摁了一下头顶的穴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