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劝了。
毕竟楼远钧才二十一岁,哪有天天劝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赶紧留个后的
而且要是自己再多喊几句也被发配去教小孩子读书,那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那么小的娃儿最容易夭折,可别混不成东宫旧臣还平白惹了一身腥
算了算了,陛下不近酒色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皇子生下来不一定能养大,能养大也不一定能培养成明君,何必逼着陛下广纳后言?
难道非要陛下跟先皇那样荒唐才满意?与其纠结陛下的后宫空不空虚,不如趁现在多干点有利于社稷与百姓的正经事吧柳栖桐与林伯聊了一会,顿时豁然开朗,当即不再多留,安心回家陪客去。
另一头,江从鱼送走了柳栖桐,与楼远钧两人散了一会步,才犹犹豫豫地把楼远钧送到了.....客房门口楼远钧神色没什么变化,笑着迈步入内,仿佛对江从鱼这个安排没什么不满
江从鱼见楼远钧这般表现,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开始疑心此前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楼师兄本就是只把他当师弟。他立在门外说道:“师兄你早点睡。楼远钧应了一声“好”,关上房门把江从鱼隔绝在外。
江从鱼怅然若失地回房
韩恕是他自己请来的客人,他不能晾着韩恕不管。
两人倒是没一起洗澡
韩恕因为曾差点死在水里,在国子监都是在边上自己冲洗的,很少跟着大家泡大汤池。到了江从鱼家里他自然也没下浴池,依然是就着仆僮提到澡房的热水把澡给洗了。入夜后两人便穿着薄薄的里衣凑一起挑灯夜读
平时大家都是好几个人睡大通铺还不觉得,如今同样是两个人在灯下独处,江从鱼就感觉出与楼远钧待在一起时的不同来他根本不会对韩恕生出什么遐思
他只有在跟楼远钧独处时才会那么不对劲。
以前有人骂他小混账,江从鱼还感觉自己挺委屈。这会儿仔细一咂摸,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混账了,哪有见人家长得好就心驰意动的江从鱼难得地叹了口气
韩恕放下书看向他
江从鱼这才想起韩恕还在旁边呢,只能说:“我看不下书,有点困了。
韩恕道:“那睡吧。
江从鱼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躺到床上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屋里已经吹了灯,韩想板板正正地躺了许久,听江从鱼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以后才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江从鱼熟睡的面庞。他们在国子监时铺位也挨在一起,不过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在,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韩恕静静望了江从鱼好一会,见江从鱼当真睡得很沉,才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脸上那浅浅的酒窝。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很美莞江从角能轻轻松松地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道
他很喜欢待在江从角身边的感觉,
仿佛那热闹也有自己的一份似的。
韩恕正想着,江从鱼忽然动了动。
他忙收回手
抬眼却见江从色并没有醒,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察觉有人扰着他睡觉了。
韩恕不敢再伸手,闭上眼睛说服自己快些入睡,没一会便真的进入梦乡
江从鱼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他梦见自己坐在.....龙身上
那龙可威风了,背着他一下子飞了起来,他兴高采烈地抓着龙角问它要带他去哪
龙说要带他到天上去。
他问:“上去就不下来了吗?
龙说是的,以后他们就住到天上去了
江从鱼说那不行,我还有许多朋友在下头,若是一去不回的话他便不去了。
龙很生气地回过头来,大口一张准备把他囫囵着吞进肚子里
江从鱼大半夜被惊醒了
他觉得这梦真是莫名其妙。
先不说世上根本没有龙了,即便真的有龙也应当住在海里才是,哪里会住在天上
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江从鱼硬生生被惊出了几分尿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怕在夜壶里尿尿扰醒了韩恕,索性摸黑出门去茅厕解手等他取水洗净手往回走,却见楼远钧所在的客房里还亮着灯
江从鱼心头一跳。
街上有打更声遥遥传来
现在都已经是三更天了,楼师兄他还没睡吗?
江从鱼心里担忧得很,不知不觉就停在了楼远钧门前,
楼远钓确实没睡,他浅眠,睡得少,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他本来正拿着本书在那翻看着,却意外听到江从鱼经过的动静江从鱼走过去了。
江从鱼又过来了
江从鱼停在门外没再动弹
楼远钧在心里想,从现在开始倒数到十,若是江从鱼再不走,他就要去开门了。
并非他居心叵测蓄意哄骗,是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