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纤纤面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言道:“李真人,那就祝我俩合作顺利!”
李景元嘴角微微牵动,回应:“嗯,合作顺利。”
“哎哟!”苏纤纤瞧见李景元那满脸无奈的模样,遂出声道:“如此欢愉之事,何必摆出一副不悦之态?给个笑脸吧!”
苏纤纤见李景元始终不肯展露笑容,便主动上前挑起他的嘴角,结果反倒适得其反,李景元挤出的笑容堪称比哭还要凄惨。
与苏纤纤嬉戏一番后,李景元接到了曹让的传讯。电话彼端,曹让语气急切,未曾赘言,只是催促李景元务必尽快返回仙府,有至关重要之事亟需与他商榷。
李景元心头揣摩着曹让口中所谓的重要之事究竟为何。现如今庭审日期已然敲定,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务岂非应当是重新审视证据材料,为即将来临的辩诉大战做好充分准备么?
李景元放下手中通讯法宝,向身边的苏纤纤说了句仙缘再续后,便匆忙驾驭飞剑返回了自己的宗门事务殿。
气息微促的李景元踏入自己的静室,只见四位修士安然端坐于修炼榻上,正悠然自得地品鉴着炼魂茶,那神情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曹让瞥了一眼因疾行而气息未稳的李景元,含笑言道:“宗主,这是刚从哪处秘境历练归来么?”
李景元看向曹让,满心困惑。刚才不正是他传音告知,有十万火急的修炼之事须立刻处理,令自己抛下手头一切赶回宗门吗?如今曹让却这般镇定自若,哪里有一丝紧迫之意?
李景元更发现室内坐着一位不应在此的第五人,心中的疑云愈发浓厚。他目光转向悠悠,问道:“悠悠师妹,今日护法堂无事可做,倒来我这里品茗打发时间了?”
悠悠听见李景元询问,大气不敢出一口,连头都不敢抬起,只低头专心品茗。她原是想来看看有何热闹,孰料还没等到好戏开场,自己便成了漩涡中心的人物。
曹让看向李景元,说道:“宗主,切莫把我的见证人给吓走了。”
“见证人?”李景元满脸不解地看着曹让,又望向悠悠,实在不明白何时悠悠成了曹让口中的见证人。
“咳咳!”曹让轻咳两声,转头对孟尤示意:“小尤,你还是坦白吧,究竟你修炼之时是否进食清晨丹露?”
孟尤略显尴尬地面对李景元,在何秀荣鼓励的目光下,鼓足勇气回答:“宗主,弟子从未有过清晨服用丹露的习惯。”
李景元听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悠悠之所以会成为曹让的见证人,根源竟是自己误以为所有修士都会遵循清晨服食丹露的常规,而孟尤这位特立独行者竟从不遵循此习!如此严重的判断失误,让他只得强装笑容以掩饰尴尬,对曹让说道:“这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不是吗?”
曹让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此刻,何秀荣开口道:“景元,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你这不是在混淆视听吗?”
李景元见何秀荣一出口便将此事提升至关乎修道信念的高度,顿时惊惧不已,连忙对何秀荣恳求道:“夫人,此类事情你不可轻易定论,你现在犹如宗门裁决堂的仲裁者,每一句话都将担负重大责任。”
曹让点头附议,言道:“秀荣师姐,李宗主所言甚是,今日请您前来便是为了请公正裁断此事。”
何秀荣平时在家时酷爱研读修真界的典籍,其中亦不乏关于门派内部纠纷审理的记载。她此刻端正坐姿于修炼榻上,严肃地看着曹让,言道:“原告,你还有何话要问被告吗?”
曹让摇头道:“法官大人,我已无话可说。”
何秀荣以一种威严而又庄重的姿态点了点头,随后她凝神望去,视线落在李景元这位被指控者身上,问道:“修炼者,你尚有何言以自明?”
李景元同样回应以摇头,坦然道:“天道昭彰,此刻更有证仙在此,我又能辩驳些什么呢?”
何秀荣见李景元这般不屈之态,拧眉向身边的曹让询问:“此等在仙法庭审中展现出的傲慢之举,应作何论断?”
曹让冷眼扫过李景元,对何秀荣答道:“审判长大人,在仙法法庭之上,被告此举乃是蔑视法庭,当加重其罪。”
何秀荣微微点头认可,继续发话:“的确,蔑视法庭,罪不可恕。”旋即她转向曹让,再度开口:“那么,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本庭该如何裁决惩处?”
曹让沉吟片刻,忆及早晨自己破晓起身,辛苦排队只为众仙购买灵食的情景,遂对何秀荣提议:“那就罚他连续一月为我们四位供奉每日清晨的灵食。”
何秀荣听罢,深以为然,随即对李景元宣布判决:“被告,鉴于本案事实清楚,本庭现决定,责罚你为我们四位供奉整整一个月的晨间灵食。”
李景元闻听此言,脸色苍白如纸,他自然知晓今日曹让购得那几份灵食是如何艰辛,这怕是他生平仅有的一次黎明时分排队购得宝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