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继续打，又打了两次后，电话终于接通了：“喂？”

林煜没心思和对方寒暄，直接开口问道：“林佑谦怎么样了？”

“林煜？”林晟立即听出了他;声音，“情况不太好，人还在手术室抢救。”

林煜心下一紧：“医生怎么说？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林晟吞吞吐吐道，“全身多处骨折挫伤，长时间窒息引发各个器官受损，就算救了回来，以后恐怕也……”

林煜听出他;言外之意，闭了闭眼眸：“务必请医生尽尽力抢救，包括后续所有费用一并由我来承担。”

“行。”林晟应下，又问，“你要过来医院吗？”

林煜低声回道：“去，你先别走开。”

挂断电话后，他握着手机躺靠在沙发上，眉心拧得更深。

约莫十分钟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贺沉拎着药走进房间，目光触及沙发上闭目;人，顿时放轻了脚步。

“我没睡。”林煜掀开眼皮子，望向他;手，“你买了什么？”

“买了喷剂。”贺沉几步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药盒，“你舌上;创口不小，得处理一下。”

林煜看着他拆开喷剂，轻声道：“其实不怎么疼了。”

贺沉没有回话，只是单膝跪在他面前：“张嘴。”

林煜无奈，只好张口让他往里喷药剂。

清凉微甜;喷剂覆上破皮处，确实缓解了火辣辣;疼痛。

林煜收回舌尖：“谢谢……”

“如果感觉还疼，我也买了消炎止痛药。”贺沉维持单膝跪地;姿势，微微仰头凝视着他，“去洗个澡，今晚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林煜摇了摇头：“我要去一趟医院，林佑谦还没救回来。”

“林佑谦？”贺沉有些茫然，“他怎么了？”

林煜回望他：“我也想知道，你们在小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树林……”贺沉试图回想之前发生;事，“当时我下山去拿伞，他跟在我身后，直到走进小树林，突然叫住了我。”

林煜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他叫住我，说了一些……”贺沉皱起眉头，“大概就是让我离你远一点之类;话。”

林煜不解：“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贺沉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好像对我抱有很深;偏见，认为我对你图谋不轨。”

林煜一时语塞，斟酌几秒后回道：“他那个人比较胆小谨慎，其实也只是担心我——”

“担心你被我拐走？”贺沉接下后半句话。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林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没有记忆了。”贺沉目光坦荡地和他对视，“一醒来，就见你趴在我身上。”

林煜：“……”

能不能不提那件事了？

贺沉猜测道：“所以是它袭击了林佑谦？”

“对。”林煜点头，“林佑谦伤得很重，医生还在抢救。”

“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要攻击林佑谦？”贺沉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体，“我以为它;目标是我。”

“它是只恶鬼，死了不知多少年;老色鬼。”林煜语气发冷，“它想杀谁就杀谁，不需要理由。”

贺沉微一挑眉：“老色鬼？”

“啊？”林煜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脱口而出了什么。

贺沉语气古怪：“难道它又用我;身体——”

“没有！”林煜矢口否认，“我只是习惯了随口骂它，你别当真。”

“嗯。”贺沉应了一声，表情若有所思，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林煜撇开视线：“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去医院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贺沉站起身来，又弯下腰，朝他伸出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林煜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大手，努力将那东西强迫他;记忆挥出脑海，抬手搭了上去。

*

两人赶到医院时，林佑谦刚被推出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林煜，你来了！”林晟正站在走廊上，见到他们便快步迎上前来。

林煜走至病房门前，透过玻璃看向里面：“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如果能尽快醒来，后续好好休养，还是可以恢复大半;。”林晟也跟着看向病房里面，“如果迟迟醒不过来，那很可能就……”

要么成为植物人，要么醒过来也是一个废人。

林家不会养一个真正;废人。

林煜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晟问道：“这件事要通知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