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真的回答,叶默随后对他道:“你把你哥这些年写的信都拿出来给我瞧瞧。”
“好,您稍等。”
片刻后,徐真抱着一个木箱子出来,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信封。
这一封封书信,全都是徐军在监狱里写给弟弟徐真的。
叶默随便拿了一封信将其拆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但叶默很快就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信上面的文字字体十分工整,并且笔顺笔画十分顺畅,很明显是那种学过速记的人才特有的写法。
“你确定这是你哥哥徐军的笔迹吗?”
“我确定,他写的字都这样,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他本人写的。”
“可这种速记写法,都是专业对岗的人才会,你哥在厂里当保卫科干部,应该不会经常写字才对。”
“我哥以前在部队当了五年的文书,他这是在部队学习的,新兵两年的时候,他参加抗震救灾,立了功,回来升了士官,就去考文书留了队,五年文书之后,又在部队当了司务长,一直干到转业。”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
这就说的过去了。
部队文书要做会议纪要,包括八本一表一册,都需要大量的文字工作,忙的时候一天要写五千多字,字写的不行是无法胜任的。
加之后期转了司务长,也要写很多报告,伙食采购,营房设备物资记录等等。
徐军转业出来,被分配到国有大厂里当保卫科干部,这也属于事业编制单位,待遇非常不错。
这一点,从徐军家的房子就可以看出来,97年的时候,好多人家里都还是土砖瓦房,他家的房子就已经是两层楼的楼房了。
按理说,徐军这么好的待遇条件,他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将这一切全然断送才是。
再说了,这徐爱琴在他眼里,都是已经女儿那一辈了,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徐爱琴也是一口一个大伯的喊他。
按理说,他也不会对徐爱琴产生这种想法。
只不过,这起案件疑点重重,不能一时下定结论。
于是,叶默仔细看了其中好几封信件的内容。
其中有一封信是这么写的。
徐军告诉弟弟徐真,他如果真的杀了徐爱琴,那他就是畜牲,就是禽兽,哪怕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他也没有半点怨言。
但是他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他在信中表示,他可以对天发誓,徐爱琴绝对不是他杀的,还说只要警方能够重新调查,就一定可以抓到真正的凶手来给他证明清白。
信中还说,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但他不想背着骂名去死,只要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他哪怕是断手断脚,得癌症都愿意。
这最后,叶默还见到了一封信,是最近一段日子写给徐真的。
信中内容告诉徐真,他在监狱认识了一名非法买卖器官入狱的医生,他说一颗健康的肾脏卖出去值好几万,他已经52岁了,头发掉光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趁现在他的肾还能用,他想让徐真帮他请人翻案,并且表示,只要他能够清白出狱,他愿意自愿去死,然后签字卖掉自己的所有器官来感谢帮他申冤的人。
也就是说,徐军哪怕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让自己获得清白。
看完了这几封信,叶默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他的眼睛,通过徐军的笔迹,似乎能够看到徐军写信时候的心情。
笔触颤抖留下的一笔一划,都在这里面。
将信件放回箱子里,叶默看着徐真问道:“你的母亲患了什么病?”
“脑梗,并且脑袋里还有个瘤子,医生说她日子不多了,能不能熬过今年都是一个问题。现在的她不能说话不能走路,吃喝拉撒都要我来照顾。”
“现在,都是你一个人照顾她吗,你的老婆呢?”
“我老婆住我儿子家里,在安庆那边。”
“这老人生病,你俩应该一起来照顾才对吧。”
“你想多了,女人能跟着你不跑就算好了,你还指望她给你老母亲端屎端尿照顾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照顾这样的老人有多痛苦,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自从我母亲生病以来,我瘦了二十多斤,我都快崩溃了。”
“可你这样子和一个天天痛苦呻吟的老人生活在一起迟早出问题,你老婆总归要来看看你吧?”
“她还能待在我这个家就不错了,再说了,这是我母亲,又不是她的母亲,没有义务让她来照顾。”
“你大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大哥被判刑之后没多久她就带着两个孩子跑了,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你大哥徐军判刑的时候42岁,孩子应该也很大了吧,这些年,都没去看过他父亲?”
“我大哥退伍转业出来才结的婚,那时候的他32岁,他入